“父亲去报官,结果被抓进去不久,便死在了狱中。”
“木老爷是突发疾病,才在狱中身亡的吗?”
梁梦想找出些细节,好佐证自己的猜测。
“当然不是!他身体硬朗,并无旧疾。接回时,更是满身伤痕,惨不忍睹。”
说到这,任谁都能听出,此案有屈打成招的嫌疑了。
但坐在一旁的甘通,却始终一言不发。
“甘相,当年,审这个案子的刑务司主事,可否盘问过?”
梁梦怎会知道此中的是非曲直,她不过是想帮木落查清真想而已。
但经她这么一问,甘通只敷衍着说,派人再去核实。木落家的旧事,他的确掌握了些线索。但当着他们的面,却没法将实情和盘托出。
对于木落来说,父亲去报官,却被当成犯人收押丧命,实属蹊跷。
他虽能猜出,此事必和朝中权势之人有关。
但家道中落,势单力薄,想要追查始作俑者,根本无从下手。
可此事到了甘通手里,便不同了。凭当朝国相的权利人脉,查这等小事,简直易如反掌。
“木落,你放心吧!孤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梁梦毫无顾忌的跟他表起了决心,显然她对内情一无所知。
“多谢郡主!此事还要劳烦国相大人费心了。”
“公子不必客气!”
甘通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寒水说道:
“寒水姑娘,烦请你送木落公子到宫门口,马车已经在那等了。
送走木落,支开了寒水,凤景也在膳房忙着备午膳。
正殿里,只剩下梁梦和甘通两人。原本只有商议国事时,才会屏退左右的甘通,此时却一脸惆怅的看着梁梦。
“甘相,你怎么了?”
“郡主,木落公子一事,非帮不可吗?”
甘通这话可是把梁梦说懵了。刚才她还在表决心,若此时反悔,岂不是要打脸了?
“当然!且不说他对孤有救命之恩。如果木家真有冤屈,查清真相也是应该的。”
梁梦心生疑惑,她注视着甘通,突然明白了什么。
“甘相是已经查到线索了吗?那刚才,为何不同木落公子直言呢?”
甘通不确定,郡主是否还记得出征之前的事。他试探着问梁梦:
“郡主,可还记得烈朴王?”
梁梦迅速在大脑中搜索,在岐仲山时,谁曾提到过这个人。
“烈朴王……三叔?”
想了半天,她才记起是丁苈说过。
但除了烈朴王和地文王有所勾连外,其他的事,梁梦仍一概不知。
“还有呢?”
甘通当然希望,郡主还记得此事。可他怎知,眼前这个丫头,连自己因何而来都不知道。更别提回忆从前的旧事了。
没办法,眼见梁梦向自己投来无知的清澈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将实情,一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