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
在朝堂上受了窝囊气,地文王怒气冲冲的回了府,刚一进门,就找到了出气筒。
“啪!”
他一巴掌,将面前的人扇倒在地。见那人起身,又朝他的肩上踹了一脚。
“阎良,都是你干的好事。”
“王爷,在下见有人半夜三更朝琢州而来,深觉蹊跷。这才让伏兵一路追杀。没想到……”
阎良捂着脸,委屈的替自己辩解。
“没想到什么?带了那么多人,连三四个夜闯的人都抓不住。现在不光跟宗亲们没法交代,还惊动了甘通那个老东西。戴着帷帽上朝,亏他想的出来……”
桌上的茶还热着,地文王端起来不由分说就往嘴边送,这下可烫的不轻。
他随即摔了杯子,大声咆哮道:
“谁知道那帷帽下,是不是郡主。”
阎良吓的瑟瑟发抖,嘴上却仍不忘为自己开脱。
“王爷,那夜闯之人甚是狡诈,竟然设计引诱咱们的人和虺部守军厮杀。在下拼了命,才将剩下的人带回来。”
“听你这意思......本王还要谢你不成?”
地文王手下的阎良,算是他府上的跑腿兼半个谋士。
他有些小聪明,但为人嚣张轻狂,从不掩饰锋芒。戾气重,又爱表现自己。明明长得一表人才,气宇轩昂。跟了地文王之后,却总干那些煽风点火,助纣为虐的事。
“自己去领罚吧!”
一顿鞭子肯定是免不了了,这在地文王府算轻的了。
“王爷,在下知错了。可眼下,还是先给在下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照地文王府的规矩,阎良若不想挨鞭子,必得立个大功。可眼下地文王瞧着他一脸丧气像,根本没把他的话当真。
“将功补过,就凭你?少在这拖延时间,再磨蹭,就再加十鞭。”
地文王身份尊贵,他总以为使唤阎良这等小人物,必是十拿九稳。可阎良跟在他身边多年,怎会不知如何拿捏分寸。他一边求饶,一边讲出了新的法子。
“王爷,那日夜闯之人共有四个,只有一男一女同咱们的人纠缠后,冲出了六观峡。而另外两个一早折返的,却始终没见人影。”
“所以呢?”
“王爷猜她们会去哪?”
他特意卖了个关子,事实证明地文王确实吃他这套。
“去了哪?”
“看身形先逃走的应该是两名女子。在下以为,即便她们武功再高,也无法和数以千计的虺部士兵对抗。王爷说,若出不了六观峡,她们能去哪?”
“佑州?”
地文王拍着阎良的肩,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奸笑。
“大战之时,能从关外闯进来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二人之中必有夕林。地文王立刻开始筹谋,如何尽快除掉这个碍眼的郡主,再治甘通一个欺瞒之罪。
然而,此时等在苦杏斋的梁梦丝毫不知,在她和寒水逃往佑州的事,已被有心之人发觉来。
“木落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郡主,稍安勿躁。他昨日才到琢州,能不能进卫军大营还是未知之数。”
寒水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忐忑,实则,她清楚的知道,木落是搭上性命去送这封信的。
梁梦还在一旁喃喃自语,说着什么有没有手机的事。寒水没听懂,也没心思问她。
自从来了佑州,她时常心不在焉的盯着某处发呆。
而身在琢州大营的木落,眼下的处境却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家道中落时,都未曾如此狼狈。
如今明明是在为金国的郡主办事,却似犯人一般,被三名卫军押着,挤在一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