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仲山林间的风,总会夹杂着些许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清晨,这个如山水画般的人间仙境,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是何人?”
菣菣早起出门取水,发现院中站着一个穿缇色衣服的蒙面女子。
寒水闻声立刻出来,一眼认出,她正是自己昨日搭救之人。
“你怎么会在这?”
岐仲山的入口,向来只有住在这里的人才能找到。那日寒水生气离开,丁苈知道误会了一番善意,本要追上去道谢。
没想到,竟听见两人在谈论郡主之事,这才一路跟踪她们,进了岐仲山。
菣菣打量着丁苈的衣着、外貌都与山里不同,疑惑道:
“你……不是这山中之人吧?”
听到这话,寒水的眼神立刻变得狠戾,她转向丁苈,不由分说的抽出长剑刺了过去。
梁梦躲在屋里,将门外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她怕极了,心想,这才几天,就有人杀上门了。
对面的丁苈,来不及开口解释,见寒水朝自己冲过来,便从腰间拿出了鞭子,和她来了一场正面较量。
寒水剑通身闪着冷光,剑尖轻挑,便出现一道致命的银弧。丁苈手中的长鞭,如灵蛇般缠住剑身,好似一阵黑色旋风,化危机于无形。
两人你来我往,僵持不下。菣菣见形势不对,小心挪到了梁梦的门前,死死挡住门口。
不知战了几个回合,寒水发现此人招招点到为止,不像前来刺杀的死士。她用剑抵住丁苈的鞭子,将她推远,喘着粗气道:
“你究竟是何人?”
丁苈突然朝菣菣的方向走近,直接跪到了地上。
“在下丁苈,奉国相之命,迎郡主回宫。”
说着她拿出了一封信,双手捧着,举过头顶。
“郡主?你们郡主不是在宫内静养吗?”
寒水担心她身份有诈,试探的问。
这话丁苈不敢接。她对寒水的底细一无所知,事关朝局,国相府的秘密她怎敢泄露。
梁梦整个人贴在门上,听外面没了动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丁苈跪在院中,远远看着,见她身体并无大碍,便又向前挪了两步,
“郡主,在下奉国相之命,接您回宫。”
说着她将手中的信,再次举了起来。
寒水转头看了梁梦一眼,她微微颔首,寒水便将信接过,递给了她。
信上的字迹很是工整,笔锋虽刚劲有力,但内容却只寥寥数语。
“金宫冷月孤悬,狼烟遮天蔽日,奸佞蠢蠢之欲动,万民内心皆惶惶。郡主千金之躯若无虞,速请回宫安定朝局。”
梁梦发现,除此之外,信封和落款处都有半枚相同的印章图案。
“这图案是什么?”她拿着信,远远的指给丁苈看。
“郡主,那是印信,此信上只有一半。国相说,另一半在郡主手里。”
丁苈解释完,梁梦更疑惑了。
“我哪有什么印?”
梁梦心想,别说印了,连她穿的衣服、鞋,还有吃喝用度,都是蹭人家菣菣的。
“有有有,在我这呢。”
说着,菣菣小跑进了屋,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条项链。
“我见郡主重伤,还紧紧抓在手里。想来必定是重要之物,便替她收起来了。”
接过印章,梁梦对着信上的位置,盖了下去。果然一个完整的图案,呈现了出来。
眼下证明了丁苈的身份,寒水也不用再怀疑郡主的真假,可新的难题又来了。
“郡主,在下即刻送您回宫。”
丁苈承甘通大恩,眼下脉城的情况是何等凶险,她心中一清二楚。所以,刚印证了身份,她便要带走梁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