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八日。
景功天一亮就出发了,留下祁林一个人在是木棚子里面闭目养神。
从昨天到现在,祁林一点也没感觉到饥饿,反而一切都好,兴许是昨天“吃”尸体撑着了。
景功一直去了一两个时辰,方才回来。外面的矿工们也早就上工了。
景功回来,在木棚子里见到了祁林,两人都坐了下来。
“前辈,哦不不对,祁小兄弟,果然像您说的那样,那些巡逻的巫士看见我抱着咱母亲确实有些膈应,都多少装看不见,我走这一路倒还顺利。”
“不过在去找那石屋子的时候,还没拐进那倒数第二排我就听见里面砰砰砰地有人砸东西的声响,我进去看了,是有两个人在砸咱家的屋子。
不过应该是刚开始砸,屋子里都还好,就是石门和墙破了几个洞,他们看见我走了进去,也是吓得不行,我安顿好咱母亲出来后俩人已经跑了,俩人都只是寻常巫人,不是戍卫或者巫兵。”
“我还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那带小女孩的老婆子,还真给我等到了,她见我朝着她走过来,拖着女孩就跑,周围直接空了一大片,我也没追,就是喊了声奉巫老的命令,暹姑我送回去了。然后我就回来了。”
祁林听完也是笑了笑,然后继续说:“你做的很好,不过现在外面都开矿了,我们等等再去这矿脉看看吧。”
景功听完也点头,随即跑了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祁林之所以敢把母亲送回去,一是不想母亲在这里受无谓的辛劳,二也是不想刺激到她,景功也说了是奉巫老命令把母亲送回来,想来奎姑也劝得住母亲,再时不时的传出去我一切都好,母亲也能安心。
再者,祁林生前只有自己中毒,而母亲一切都好,甚至在自己不出门的时候,能一个人养活两个人,这对一个普通中年巫人来说还是有些难的,但母亲当时似乎应对的还很轻松,与人争吵也没见有什么影响。
祁林大概率能猜个七七八八,恐怕母亲是被人暗地里帮助了,但此人是何居心就难以评说了。
那俩混混来拆房子,恐怕也是此人的手笔。大概率就是那中年兽皮男。
一个在部落里能呼风喝雨的兽皮贵族,在街上看见一个漂亮的巫人会怎么做?
祁林想都不敢想。害死自己,散布流言,引人拆家,逼得母亲流离失所,走投无路。到那时候再来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名利双收,真是阴毒至极。
祁林眼里露出凶芒,此人已是他所必杀,拼了性命也要杀!
但现在最关键的是先从这矿区里生存下去,再走出这矿区。
那矿洞里,看来是不得不去了,若是自己硬要跑出去,恐怕就要来巫老了。
祁林不再去想,等矿工们带吃食或是挖完回来,交替班挖矿什么的再去,让自己去矿区没那么显眼。
桑巫部,丘脉巫士所
“什么?你说不知道从哪来的人带暹灵回她们的石房子了?”在一栋精致石屋里,屋里上坐着一个兽皮中年人,听着下面来的人禀报着,来人正是上午在暹灵家砸门砸墙的那俩混混之一。
“禀大士,确实如此,不过当时暹灵还在昏睡着。”显然,此人不认识“景功”。
“有些奇怪,你先退下吧。”兽皮中年人“丘鼎”道,似乎很疑惑暹灵又回来了,本来他派人去砸房子也是顺手为之,再加上暹灵跟他儿子祁林在部落里都出名了,他一时之间也不知什么情况。
他“丘鼎”,勇猛威武的护部战士,要不是他几年前戍守巫矿时残疾了,毕生无望再前,实力也大打折扣,他要什么女人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他这几年变得愈加阴毒,喜怒无常。卖弄阴谋诡计,他也算是这巫士所里数一数二的了。
祁林家中的事,确实是他的手笔,但又不全是,有时候,他也会怀疑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只不过他将其归结于运气好与自己独一无二的聪明。
就那让巫师都束手无策的巫毒,本来丘鼎想弄到还是并不轻松的,但他还是弄到了。
而且据他所知,祁林的生活也并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平稳,平淡,不少的危机可能都被祁林傻人有傻福躲过去了。
丘鼎一筹莫展,决定不再干些什么,反而观望起来。
祁林这边,刚才不知道跑出去干什么的景功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有些斑驳裂痕的石镐,看来是矿工的标配了。
“给,祁小兄弟,刚才我去领这玩意儿,那发的人都是远远扔给我的,我看那是个破的石镐,我说要两个,他又甩给我个更破的,你看咱们?”
“走吧,咱们也该去挖矿养活自己了,不是用手挖也算是不错了。”祁林没怎么在意,拿起景功递过来的镐子,走出了木棚子。
远处是漆黑的矿洞,周围巡逻的士兵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