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有些事情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白术，长生，森鸥外，尾崎红叶，太宰治…

有些事情是可以看出来的，而且是非常容易看出来。

只是此时此刻，恰巧所有人都处于一个平衡之下的状态。

但是一时的平衡永远不可能是一世的平衡，为此做出的事情，付出的心血或许更多，更多的东西会在时间的摩擦之下浮出水面。

而这些未来，这些事件，白术与长生所担心的事情，或许也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一大错事。

“白术，你说我们最后会回到璃月吗？”

长生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又带着，平日里看来不属于它的惆怅的沉寂的感触。

长生年岁很大了，多则数千年，少则数百年。

有些事情，有些事物长生比旁人看的更开，只是长生自己不说，旁人也不曾去问。

因此，很少有人知道那位白先生身边的蛇，既通医理也通谋略，由于年岁太久太久，它所了解的所知道的所承受的事情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只是未曾有人问过，长生也未曾说过。

“或许有吧。”

他们有机会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吗？说实话，就连白先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件事情，若用一字来形容，难。

突如其来的穿越打乱了白先生，所有的计划，然后毁了白先生提前的所有部署。

白手起家没那么难，也没那么容易，对于白先生来说，曾经的他只为了活着，现在的他也为了旁人能活着而奋不顾身。

白术，医者圣心，又有几个人心疼过他呢？

除了长生之外，大抵也没有人吧。

白先生触及不到的结局，孤独一人苦苦寻求长生之道，又是为何？

或许有人知晓，却无人知晓全貌，纵使是旅行者，也未曾了解到真正的白术。

他是什么模样的仅仅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旁人的评价又能代表些什么呢？

白术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看着已经慢慢落寞下去的太阳，看着即将抵达的黄昏，看着风吹动落叶，然后将树叶吹至自己的窗上又转瞬即逝。

有时白术也会想要一个美好的结局，哪怕这大抵是不可能的，但白竹还是想要去努力的拼搏一下，或许或许稍微有机会呢。

就比如现在，哪怕明明知道加入港口Mafia不是一件好事，却也总有人义无反顾的去了。

整个港口Mafia有很多很多的人，把白术当做光，那种亮的吓人，也柔和的吓人的光。

似乎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已经足够幸福一生了，似乎仅仅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就什么也不用恐惧了。

这或许是白术的特殊能力吧，日久见人心，这种东西在自古以来皆是有用的，所以哪怕刚刚见到白术时，心里充满了恐惧。

也都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之下，慢慢放松于白术的眼前，温润和煦，平静又情绪稳定。

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上司？是多少人敬佩的医生。

只是大抵是除了长生之外，又有几个人是为白术好呢？

说到底，白先生仍然是格格不入的，只是他不同于曾经的羊之王，他有资格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站上博弈的赌桌。

所以他那狂妄至极的想法，才有可能在这种日子里一点一点的奠定基础，直至终结。

“白术？白术…你还好吗？”

长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尾巴在白术的眼前摆了摆。

刚刚他一直看着白术，就那么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椅子上，也不去看什么别的东西，也不去书写文件。

搞得长生以为白术又一次发病了。

还记得有一次，白术把病人的病症引渡到自己身上，差点死掉，那时的白术也是这副模样，平静的毫无生机的完全看不出来的东西。

只是事到如今，就连长生也不想去回忆那副模样了。

他想那时的白术应该是痛苦的，万分痛苦万分难受的。

所以长生很有默契的，不去询问，连带着七七以及阿桂也是如此。

但是也总有人会记得一些东西，一些非常值得记住的东西。

比如，白术，曾经受过的伤，遭受过的东西，所有的事物常常都记得。

其实长征的记性并没有那么好，只是偏偏到了白术身上，或者是他曾经每一任契约者身上长生都会记得，非常非常清楚。

怎么可能完全不心疼啊，一代一代一人一人，长生也不知道自己的契约者究竟可以支撑多久，它只能拼尽全力的维护好每一个契约者。

但结局大多都不尽人意，每一代人近乎都是短寿而终，而寻求长生的白术是例外，也不全是意外。

至善至纯，从来都没有那么好找，但是，白术，恰巧就是那么一个人，曾经的每一任继任者都是那么一个人。

长生也是想将契约永远的留在这一步的，但长生也是不想死的，说到底，两人也不过是契约关系而已。

只是在契约关系的相处之下，两个人升起了类似于友人的情愫。

而不论是白术还是长生，都已经习惯了自己身边有个人和有条条蛇的存在。

长生能说什么呢？它只是将大多数东西，大多数心思压在了心底而已。

就像曾经白先生需要一个精神支柱的时候，长生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一样。

两个人或许早就在不知不觉的地方成为了挚友，成为了对方无法割舍，无法分离的一对搭档。

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至少不论是长生还是白术，都没有厌恶过这个关系，都没有讨厌过这个事实。

“我没事。”

白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仍然空洞，但是手里的笔却马不停蹄的开始往下书写了起来。

这是白术的习惯，不知从何时而来的习惯，总之，不论是发生了什么，都不会耽误白术的工作时间。

但事实上，曾经的不卜庐其实也不是特别闲，但是跟现在相比，也略微有些小巫见大巫的意思了。

只能说凡事都是有对比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