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厂当码农的时候有个同事，小孩读小学，家里各种水杯足足二三十个，当时陈应听说后就很震惊，结果同事告诉他，说他儿子回来说了，班上就属他儿子杯子最少。很多女同学都有五六十个，甚至上百个，还都是非常漂亮，款式新颖可爱的那种。

陈应实在渴不过，想起教学楼后面的一个小花园，墙边有个自来水龙头，以前夏天他穿拖鞋上学经常在那里洗脚的，于是跑下楼，找到了那个水龙头，也不管微生物超不超标了，嘴巴兜上去就咕嘟咕嘟喝了个饱。

很快，体育课结束，同学们陆续回来。

数学老师抱着一大拓试卷进来了，脸上带着春风般的微笑，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很温和顾家的那种，叫周启兴。

“同学们好，今天我们来一个小测验。”周老师说着，就让数学课代表王志刚一起，帮忙分发数学试卷。

陈应拿到试卷，展开，铺平，一股久违的具有特殊香气的油墨味散发，不由忍不住轻轻抽了抽鼻子，抬起双手看了看，手指上也被染上了黑色的油墨。

很显然，这是新鲜出炉没多久的试卷。

卷子上的题目，字体工整清晰，美观飘逸，是数学老师周启兴的手写体。

这种试卷，制作起来其实比较复杂，需要用蜡纸铺在钢板上刻制，如果操作不小心，就会出现字迹不清晰，或者损坏蜡纸，导致印刷时出现黑糊糊的一片。

当然，熟能生巧，几乎每个老师都擅长这门绝活。

老师们既要给他们备课、上课，还要花时间准备这些“艺术品一般的试卷”，不得不说相当辛苦了。

试卷的题量很大，时间很紧迫，也就两节课的时间，陈应来不及多想，“刷刷刷”就开始答题了。

高一的数学题能难倒他？怎么可能呢？

论数学水平，他前世985计算机系的研究生，可能比数学老师造诣还要高！

毕竟，周老师也就是个本科师范生，学校还没他好。

不过数学老师常年浸淫高中数学，单就高中数学而言，陈应还真不能保证绝对超过周老师。

陈应之所以对数学这么熟，除了专业需要学这个，他大学时勤工俭学，还经常做家教，小学初中高中几乎都教过，甚至有一次，还帮一名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代考成人高考。

当时陈应读研一，父母都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他没有人管，非常需要钱。而那名男子在学校的BBS上发帖，寻求这样的代考者。

陈应就私信联系了，初步一接洽，对方人挺好，有车有房，就是缺学历，然后数学成绩特别差，愿意出3000元请他去代考，但是必须得保证能过。

陈应当场就拍着胸膛，不敢打包票满分，至少130分以上是没问题的。

他是985名校研究生，对方信之不疑。

考出来也确实高，145分。

3000元挣得痛快，只是陈应之后就没敢接这种活了，担心被查出来，学校会开除他。

当时是2004年，不要说成人高考，甚至应届生的高考，代考的现象也都颇为普遍。所以才有了后来，一到高考，许多大学就发文，加强管理，盘查学生们动向，重点关注那些去向可疑，或无法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