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爷带我离开山林之后,数队人马围住了山林,我们遥遥的望着那一片山林,只看到烟雾滚滚。
“真是疯了!看来你是掌握了什么惊天秘闻,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如此丧心病狂啊。听说沧州之战开始了,我要去沧州,去之前,得安顿好你,你还有地方去吗?”
如今,我的身份尴尬,去哪里只会给哪里带来灾祸,出了荣王府,还有何处可去,何处敢去呢。
“我随你去沧州。”
“去沧州干什么?你又不会打仗。”
去沧州,等一个人。
沈瑜也定会去沧州的,至于丹药一事,想必齐府,会插手的。荣王谋逆一事,不过是权利之斗,赵康的动作也不会那么快。
三爷一笑:“罢了,反正你也无处可去,去沧州,山高皇帝远,也安全。”
我们赶到沧州的时候,沧州已然焦土一片,正值战败之际,城门不开,城外百姓皆被屠戮,哀声一片。
辽将十分嚣张,天天派人在城外叫骂,主将则就是不出城迎战。辽将因此十分傲慢,扬言沧州诸将,连他们案板上的羔羊也不如。
三爷听闻,连酒碗都捏碎了一个,“一群怂包,这贼主将,怕不是通敌卖国吧,你且等着,等我把他的贼脑袋拧下来当酒碗!”
我当他单枪匹马,只是过过嘴瘾而已,谁知翌日就不见了人影,一打听,店家说他留了几个月的房钱饭钱,自己走了。店家是个中年男人,神色颓败,他拿出房钱,对我道:“如今哀鸿遍野,人打进来,我这小店不一定能撑住,我也打算过几天就关门,到青州躲一躲,姑娘,此地不宜久留,你也早做打算吧。”
我又把钱塞回去“掌柜要走,也等真到了那一步吧,我一人,除了沧州,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了。”
掌柜的点了点头,道:“三爷托我照应你,若我走了,小娘子记住这铺面后面有个酒窖,可以藏身。店里鱼龙混杂,小娘子小心为上。不过看姑娘这身打扮,也是做了万全准备,若不是我见多识广,怕也识不破。只是若是一旦打进来,只怕也躲不过。”
“以您看,辽能攻破沧州吗?您何以如此确信?”
掌柜叹了口气,“沧州先前还有个副将,姓陈,是个老将军,到我这里来喝过酒,我听他们说主将被换,他们也不被重用,我听说这位将军是立主抗击辽兵的。沧州临战换将,新的主将又天天龟缩在城里不出去迎战,先前在外与辽人通商的人也被杀了七七八八,就这种形式,不怪我们人人自危啊。”
刚说着,一个伙计跑了进来:“掌柜的,一群兵过来了,后面还抬着粮食,好像刚从米铺那边过来,说什么征钱粮,用作战时储备。”
掌柜一跺脚,“这群不要脸的,弱真是用于抗辽我也认了,明明就是谋取私利。”
伙计拉住他:“掌柜,快别说了,被听到小命难保。”
“唉,我知道,关门打烊。”
这一条街市的商铺通通关门,那些人就依次撞门,勒令收钱,掌柜的知道躲不过,于是备了三十坛水酒,打开门,摆在正厅,对为首那人道:“将军保卫我等庶民,劳苦功高,特备好酒三十坛,为英雄壮行,愿杀得辽人退!”
那人撇了掌柜一眼:“你是懂事儿的,我不多为难你,这些酒水我们收了,但大战在即,钱粮不丰,掌柜既然体恤我等,怎能不慷慨解囊啊?”
掌柜叹气道:“战时生意不好,我等也只是混口饭吃,但既是保家卫国,我愿尽绵薄之力。”
他取出一袋钱,递给那人,那人轻蔑一笑,将钱袋丢给后面的人:“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几个小兵仿佛是得了某种暗示,开始打砸店里的桌椅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