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事,我到现在都没概念。
去挖也好,在B市窝着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到现在我们几个屌丝都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事里的关键核心点到底是什么,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
是会死,还是会疼,都不知道。
可这事奇就奇在这里。
我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就没办法预防。
这是很无力的。
所以我不同意徐向成的看法,反而倾向于先调查七十年前莹莹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后又发生了什么。
挖,往深了挖。
不然的话,我被莹莹盯上这句话,就能让我魔怔。
还有件事,张家宅三十七号门后面的大胡子男人又是谁,又是谁给我打的电话,这些事都没搞明白,几个人就在这里吹牛逼,鸟用没有。
不过,半盲老道反而是琢磨出味来了,挥手让我们别瞎聊了,晚上好好睡一觉,吃一顿,想掼蛋的掼蛋,想搓麻的搓麻,一切等搞清楚了再说。
晚上团子回她自己的家,其余的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一个人溜达到了自己家楼下,却看到半盲先生蹲在墙角抽烟袋锅,闻着我的味了,他睁开了青光眼,瞄了瞄我的方向,说:“是张三吧?”
“爷……是我。”
我也不敢再调侃了,世界上有些东西,得对它们有敬畏之心,否则生孩子没屁眼时,怪不得别人。
“您老人家怎么没去潇洒潇洒?”
半盲先生说:“鄙人姓姚,名占星,也不是算命的,就是在二桥桥墩下搭个凉棚替人看看吉凶,挂个周易的幌子,挣几捆旱烟叶的钱,没家没室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您有话直说。”
我才知道,此人是姚占星。
关于姚占星,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人的人生,颇具传奇色彩。
听说他17岁时,梦会九天玄女,教授床笫之事,一夜成熟,疯长到2.3米,后来被母亲看到,受到了惊吓,又缩了回去,变成了1.65米。
我大概觉得,姚占星的疯长身高的传闻,是弥补身高带来的自卑,不足为奇。
身高固定在一米六之后,他又跑到嵩山少林寺习武三年,回来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致人重伤,一来一回耽搁了六年的时间。
往后半生,他几乎都在家钻研占星之术,研究易经八卦,直到50岁还没娶媳妇,到如今快六十了,孤家寡人一个,落得个自在。
他的传闻比我知道得多得多,只是挂着“传奇”二字遮掩营养不良和不学无术的瑕疵,借此来迷惑自己和他人,不过他说的话,倒有几句是真的。
他在这里蹲点,先给我扔了个烟雾弹,然后才说明目的。
“你那个刹,我研究明白了,清虚老道说得对,你丢了魂,得找回来,我有法子,你要不要试试?”
我问道:“多少钱?”
“先不谈钱,我去采购点东西,需要开销,你先V我500。”
我把钱转给了姚占星,他看到钱到帐,屁颠屁颠的走了。
晚上10点多,姚占星才回来,我下楼看到他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一问才知道,都是纸钱。
“干什么?”
“烧纸啊。”
姚占星的法子是什么,我大概也猜出来了,跟着他到了我家东边的一座小桥上,开始复杂的烧纸过程。
其实这个过程我压根没看懂,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之后,才又收了我1000块,临走的时候,姚占星对我说:“符箓都烧了,三天之内,你别出门,否则必有大难。”
我点了点头,半信半疑。
夜里12点多,我才回到小区大门口,想买包烟,一看手机,钱都让姚占星忽悠走了,正好看到小区门口有烧烤摊,于是打电话给团子,让她出来吃点喝点。
团子还在熬夜工作,这娘们是真拼,我一听还真有点心疼,让她赶紧过来。
我在烧烤摊上要了点肉串,给团子点了些蔬菜,又让旁边的水果店老板切了些水果送过来。
都是熟人,我说好了等吃完了结账。
团子穿着职业装,开着奔驰E300很快来了。
坐下来之后,团子问我:“今天说的事,你信不?”
“信。”
团子看着我:“知道你不信,我觉得L市没必要去,你现在能吃能喝,没什么,关键部位能保证管用就行。”
我说:“你别说这些没用的,等会把烧烤和水果店的钱借了,顺带给我买条烟。”
团子点头,回忆道:“说起张家宅三十七号门后面的那个男人,我倒是想起来了,奶奶在我小时候,给我讲了个故事,说站在门口面的人,也叫刹,那时候我没理解,现在琢磨琢磨,可能和你有关。”
我问:“那都是鬼怪传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团子说,“你自从8岁那年把我从水里捞上来,什么事都不顺,现在心又不跳了,说不好,可能和小时候的事有关。”
“怎么又扯到小时候的事了?”
的确,小时候我救过落水的团子。
但我的事,和小时候救人的事,以及七十年前莹莹的死,没关系。
团子问我:“那些资料,你全都看完了是吧?”
“嗯。”
我一边撸串,一边回答。
团子说:“对了,遗体的事,怎么处理的?”
现在事情很乱,张德林的遗体现在还躺在殡仪馆,徐向成说张德林和徐倩早已经死了,那就没人为我们处理遗体。
我毫无头绪,继续喝酒吃串。
我猜想,我肯定和七十年前莹莹的死有关系,唯一的线索就是同名同姓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