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冲了进去。
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勇,可能和我没心没肺有关,这不是玩笑。
但进来之后,我才感觉到害怕。
你知道么,这种害怕是无法控制的,不像走乱葬岗那样的心悸,也不是被人吓一跳的感觉。
而是一种无力感。
我只能说接近,不是绝对。
这种害怕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我想出去,但想起刚才那十分钟的杀人画面,我又鼓足了勇气。
也许我正在揭开一桩尘封已久的杀人案,我在替人伸冤,想到这,紧张压迫感消失了很多。
“来都来了!”我又给自己打气,“老少爷们莫怪,我也是受人之约,忠人之事,如有打扰请勿见谅,阿弥陀佛。”
房子里的神像还在,看起来让人不太舒服。
地面用水泥混合着细小的石子铺砌,再磨平,五颜六色的,上面落满了灰尘。
墙面斑驳。
一楼有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家具几乎都在,二楼全都是卧室,床、被褥、枕头什么的,也都在。
没有电,没有水。
我在靠近东边的主卧室上床头墙面上挂着一个发黄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人,是张德林。
照片上的张德林很年轻,新娘长得非常漂亮,婚纱照拍得也很时尚。
照片没有什么问题。
但我还是拿着手机,拍下了这副婚纱照,想着以后能用。
“咚咚咚。”
突然,我听到了脚步声,就在楼下,我判断,应该是在三楼。
我心里咯噔一下。
“团子?是你吗?”
我担心是团子在上面,但是团子钻进车里抽烟去了,没跟我一起进来。
声音真切,绝不是幻听。
我想上楼,但没那个胆量,一回头,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阴沉着脸,把我吓得差点尿了。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我问。
“你拍照片的时候。”
“你去三楼了?”
“嗯啊。去看看,三楼是阁楼,没什么特别的。”
我说:“这个房子很快,好像发生过凶杀案,我们报警吧。”
“别呀,来都来了,你报警你怎么说?你怎么知道这里发生过凶杀案的?”
我一想也是。
警察来了,还真不好解释。
我总不能说我刚才看见的,那样警察会把我送起精神病院。
二楼看完了,除了床和衣柜,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正是因为没有什么奇怪的才奇怪。
团子胆子是真肥,一楼到三楼的窜,在灰尘中踩出了许多脚印,最后回到我身边:“三儿,我不舒服。”
“来姨妈了?”
“你老打听我姨妈的事干什么?不是那个不舒服。”
团子外表看起来是个典型的南方女子,但内心是实打实的虎逼,可她今天的语气格外温柔,凑到我耳边说:“我有点冷,你搂搂我。”
“团子,我们亲如兄妹,你怎么能有这样的……”
“想法”两字未说出口,我看到团子的身后,顿觉浑身冰凉!
她的脖子上,骑着一个女人。
女人没有脑袋。
之所以是女人,是因为她穿着婚纱。
“三儿,我真冷。”
团子开始哆嗦。
我冷汗直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和传统电影中常规的恐怖画面一模一样,电影上看着就够吓人,在现实中看到,那种视觉冲击力,让人无法接受。
“团子!”我不知道怎么想的,推了团子一把。
团子摔倒在地,骂道:“三儿,感情淡了啊!你孤独终老吧!”
团子气呼呼的要朝外跑,但被我抓住了。
她一回头,我看到了一个终生难忘的画面。
团子的脸烂得只剩下了骨头,牙齿外露,眼窝中已经没有了眼珠,蛆虫爬得到处都是。
“啊!!”
大喊一声,随后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团子就站在我的眼前,我们就站在房子外面。
我们压根没进去。
团子的手臂被我死死的抓住,已经掐出了血痕。
“三儿?三儿?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团子眼中带泪。
我惊恐地说:“这地方邪门的很,我们得赶紧闪,快快快。”
我拉着团子钻进车内,团子担心我得了癔症,打算离开。
管他娘的张德林,管他娘的杀人案。
风紧扯呼!
我们的牧马人在乡间小路上飞奔,还未上高速,团子因为紧张撞了辆飞度,差点把小飞度里面的大哥送走。
报警,处理事故,团子全责,后来又跟对方协商赔偿了六万多块。
车祸的事了了之后,团子见我精神状态不对,坚持要带我去医院检查。
检查的时候,我听到团子在外面哭得稀里哗啦。
我心想,团子是真爱我的,虽然嘴上不说,但感情是真哇塞。
等出来后,医生都拿着钢叉,保安都在。
“怎么了这是?反恐演习啊?”
“你不是死了吗?”医生说。
我大怒:“胡说八道,老子寿与天齐!”
团子见到我之后扑过来,又亲又抱,随后又推开我,目光惊恐。
“到底怎么了?”
团子说:“你看看这个。”
我第一次在活的时候见到我自己的死亡通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