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10月13日,大雨
我们的车子从成都出发,向西南驶入群山的环抱。直到卡车因为道路过于泥泞额不得不停下来,我们都没有察觉到这里早已远离了文明的聚集之所。
重新回归自然的感觉令我本人心旷神怡。尽管这里的山雨似乎出乎意料的多,但我仍不想改变一路深入山区的计划。队伍里的几个年轻人们表现得很激动:尤其是我的几个学生,他们是头一次到离家乡这么遥远的野外里来。
上午10:15分。我们步行沿着大路进山,但是在不到1公里的路程中我们发现这条主干道在逐渐便窄。这其实很好解释,因为这是一条未经硬化的泥路,雨水的冲刷很容易令它变得纤瘦。但是在我们冒雨前进了数个小时之后,这条路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拿出地图,才发现这条泥泞的道路并没有在本地乡村道路网中被标出。几个队员开始抱怨刚才没有请卡车司机为我们画一幅地形图。但是我听着觉得可笑,一个对地理一无所知的卡车司机,怎么可能将大脑里的山川道路映射在纸上?
下午两点。队伍常识。根据山脉分布图的等高线判断道路走向,失败。于是我决定带头率领几个人继续向前探索,其余的人原地等候,并用民用电台保持联络。
我作为队伍里资历最老的权威,自然而然的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于是我们在稍作准备后,启程继续向东南探索。
我总共带走了四个人,全部是地质队,刚入职的小伙子。我不想让他们错过这次地质勘探,即使我们真的毫无收获,他们这些小伙子也可以积累很丰富的经验。
我和我的人沿着较为平坦的山麓前行,不久,我们找到了一条极为泥泞狭窄的羊肠小道。雨势越下越大,我们只好决定沿着原路返回。但令人羞愧的是,我们在返回的途中迷路了。雨水冲刷了,我们留下的标记。
惊慌失措之中,我们发现无线电信号变得极其微弱,大部队极有可能无法受到我们的求救。我们放弃了与大部队联络,转而用指南针来估测自己的方位。
我们向东北方向行进,试图重新返回起始位置,但令人意料不到的是,我们再一次遇到的那一条泥泞之极的羊肠小道。
这条小道可怕的向远处深邃的密林中,延伸着我发现我们再次遇到它同上一次并非同一地点。
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们踏进了这条小路,小楼的地面柔软到难以支撑我们的体重,因此,我们只好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泥水中前行。
而在转弯处,这条小道总是可恶的上下回旋令我们不得不手脚并用。
由于道路过于艰难,我们忘记了自己行进了多远,而当我们乘着雨势减小而查看地图时,我们惊恐的发现,在地图的一角上标注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小村庄。
而在地图上没有任何一条道路通向那里。
从未由队员注意到他,因为他完全不在我们的勘探范围之内。但在我们沿着这条崎岖山路爬行了几十分钟之后,我们离原定的任务地点竟然相差整整十公里。
我尴尬地收起指南针和地图,我坚信自己的测算没有错,但我们完全没有进入原定的山脉,而是向相反的方向行走了十公里。
这件事如果宣传出去,我身为地质学老师的名誉将会荡然无存。
雨势后来几乎减小到停止,而我们则打算继续前行到地图上的村子里一探究竟。
其一,我要搞清楚为什么我路人马向西南长达几个小时的行进,为何会变成相反的方向;其二,我路为何会在踏上小道后,短短几十分钟内行进十公里?
下午5:27
我们到达了村庄。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的人保持着极为原始的生活方式。唯一一点在我意料之内的,就是他们听不懂汉语。
经过艰难的手语沟通,他们终于请来了他们村的村长。然而,在这位少数民族原始部族的村长面对着我的提问,也只是满脸疑惑,连连摇头。
他们暂时把我们安排进了一个茅草屋,在这里,我们可以通过狭小的窗口观察并分析这一村落,这是一个人口极少的村庄,只有十几户人家,他们的穿着类似于苗族与羌族和其他族类的混合。
我们在这里待了大约半小时,存照终于领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她皮肤白皙,与其他族人的区别一目了然。他个头比正常女性高出不少,甚至有可能达到了一米80公分。
虽然她面部表情呆板,但是很容易沟通,因为它是这个村庄里唯一一个操着一口流利汉语和我们对话的人。
尽管我再三质疑,但他的确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这一点全村都可以为她作证。不同的是,她也是唯一一个和我们一样,曾顺着泥泞小道爬行的人,只不过她爬了出去,在外面生活了几年,又爬了回来。
第二篇日记
1974,10,14晴
我怀着极为惊恐的心情写下这篇笔记,不只是因为村民们对我们有了敌视,更是因为我们贸然行动所带来的可怕后果。
昨天晚上我们从那个女孩口中得知了很多,这个村子几乎从未有外人来过。汉化程度更是可怜的低。她告诉我们,她叫苏卯,很普通的名字。
而当我们告诉她,我们试图在第二天一早向偏北方返程时,她的眼神变得失望且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