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这就去备车。”江顺眨了眨眼,对着杨康露出了一抹暧昧的笑容。杨康微微抬起下巴,眼眸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傲慢与不羁,“今儿个我可不想看那些庸脂俗粉,得找点新鲜的。”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记得前几日我得了个带刺的鞭子,一直还没机会试试它的威力。”
江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嘿嘿一笑,目光在牌九身上掠过,心中暗自摇头。这牌九真是个榆木脑袋,世子这样的纨绔子弟,哪里是他能扶得起来的?活该挨打。
江顺迅速转身离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捧着那条带刺的鞭子。杨康接过鞭子,目光转向牌九。牌九低垂着眼帘,面无表情,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惩罚毫不在意。他的心中充满了悲哀与绝望,他觉得自己已经辜负了定国王的期望,没能将世子拉回正途,反而让他在暴戾的路上越走越远。
“世子,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别累着了,还是让小的来吧。”江顺讨好地说道,随即转向牌九,厉声喝道:“你还不快去跪着!”
“光跪着怎么够?得把他绑在树上,脚尖点地,这样才够煎熬。”杨康冷冷地说道。江顺嘿嘿一笑,从旁边拿起一根绳子,就要将牌九绑起来。牌九已经习惯了这种虐待,他没有看两人一眼,任由江顺将自己绑在树上。
杨康坐在椅子上,微微掀起眼皮,看着牌九那无悲无喜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皱了皱眉,对江顺说道:“牌九这家伙就像个闷葫芦,半天不说一句话,打他还有什么意思?”
江顺正忙着绑牌九,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忙挤出一丝笑容,“世子,小的还要陪您去倚红楼呢,可不能受了伤,折了您的脸面。”
杨康闻言,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狗奴才,本世子平日看你听话,才给你表现的机会,你竟敢跟本世子叽叽歪歪!”他抓起手边的茶壶,狠狠地摔向江顺。
“绑了!”杨康怒吼道。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场中顿时静了下来。牌九率先回过神来,他扯下手中的绳子,迅速将江顺绑在另一棵树上。为了免得杨康改主意,他拖着江顺,将他挂在树上。
“世子,小的昨儿逛集市,瞧见了一只蛐蛐,通体青色,体格健壮,一看就是个斗虫的好手!”江顺语速极快地说道。作为杨康身边的第一人,他自然对杨康的喜好了如指掌,希望能借此转移杨康的注意力。
牌九抿紧了嘴角,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绳子。然而,杨康却仿佛没有听到江顺的话一般,他的声音冷戾而满是不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扫兴!打!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连奉茶的小厮都差点没拿稳托盘。众所周知,世子杨康最喜欢斗蛐蛐,为此不惜花费大量钱财,甚至将御赐之物都拿去当了。可今天,面对一只通体青色的罕见蛐蛐,他居然无动于衷。
“啊!”江顺惨叫出声。杨康的话音刚落,牌九便毫不犹豫地挥起了鞭子。一鞭接一鞭,没有半秒停顿。他对这个怂恿杨康嫖赌的小人恨之入骨,以前因为有杨康护着,他只能干看着。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他自然不会留情,每一鞭都见血。
“世子饶命啊!”江顺惨叫连连,声音越来越微弱。杨康指着惨嚎的江顺,扬声大笑,“这不比斗蛐蛐有意思多了?”他的清秀脸上看不出半点仁慈。
长廊上,一位侍女紧紧抓着自家小姐的袖子,面色惨白,低声啜泣。她早就听说过定国王府的世子残暴凶狠、胡作非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小姐,我们赶紧逃吧。”侍女低声说道。陆韫垂眸不语,逃?她能逃到哪里去?她的母亲虽然是正妻,但并不占长。早在母亲进府之前,武威侯就已经纳了妾室。母亲病逝后,那妾室被扶正。按理来说,她依然是嫡长女。但武威侯府的人没几个要脸的,尤其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不顾人耻笑,说陆珍儿自出生就记在她母亲名下,是武威侯府的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