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慵懒的镇南侯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眸子就直直地看着躬身站在自己身前的二人,不发一言。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牛弘义和胡庙都觉得本来凉爽的高空之上,像是忽然燥热起来一般,浑身不得劲。
“看你们这样子,莫非是知道些什么?还是干了什么?”
他原本微微含笑的表情沉了下来,渐渐地眼睛微微眯起,却是看向了牛弘义道:
“莫非是你杀的那黄风山神?不对,区区锻骨境,你只是找死。”
锻骨境!
刚才他就听胡庙说他如今隐居在山野村落里,入了一不上玉册的小门小宗,是了!
看来是那宗门有人派人出来杀了大源国的山水神灵!
镇南侯一瞬之间想了很多,他低低轻笑一声,旋即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好大的胆子胡庙!本以为当年你被逐出胡家另有隐情,本侯也是存了遇见故人后,打听清楚替你回长虹郡说情的缘故,倒是没想到你如今一介凡人,竟敢入得一弑神宗门!”
他站了起来,独属于筑基期的威压,压得在场所有人都如背负一座高山一般难受、窒息。
胡庙暗道不妙,他怎么就忘了这侯爷虽说风流,却曾在神都有机敏如狐的称呼!
竟然不过两三句话,就被他猜中了大部分事实情!
“侯爷息怒!贱奴和我门中另有隐情,绝非是侯爷想额恶意弑杀神祇啊!”
“荒谬!弑神就是弑神,哪里来的缘由?你们倒是好胆!”
说话间,就要呼喝法船上站立的那些侍卫,要将这些人统统拿下,就地正法、
眼见事情忽然之间发生了变化,牛弘义急忙说:
“侯爷明鉴,小修之宗门实乃替天行道啊!”
司南植没有说话,似乎不打算听他们辩解。
在大源国中,山水神祇乃是朝廷正封,且上了山河玉册的,岂是一介山野散修可以打杀?
这不是打杀的什么神灵,分明打的是大源国的脸面!
趁着外间士兵还没冲进来这一间隙,牛弘义急忙道:“实是因为那黄风山神百多年来,年年要求凡人血祭于他,方可行使神灵权柄,为百里山川调理地脉水文,年年洪灾大旱交替,百姓民不聊生,此为尸位素餐!”
“哼!神灵失责,自有我国巡天司稽查,哪有你山野小宗的事?”
“可那黄风山神更甚为了照顾谕灵门被逐子嗣,早已将百里山川变作了他王家一人之地,此乃有圈地为王,不敬陛下之嫌!”胡庙紧急补充道。
“天子代天敕封山水神灵,谕灵门得道老鼠既已封神,自然百里山川属于他的管辖,你等倒是以贱犯尊,此番勿要倒打一耙!”
“来啊,给我拖出去,有修为的毁掉仙骨、气海,无修为的先打上三十大板,回神都后,先将此等藐视神威的贱民交于巡天司再说!”
“尊令!”
看着披甲扛枪的士兵们,已经带着杀气走来,胡庙灵光一闪急忙道:
“这都是小事,可侯爷明鉴,那黄风妖神却一直在边陲之地,与陈国眉来眼去,甚至勾结陈国境内鬼山人众,掠夺我山川百姓做不可告人的勾当,这是在妄图染指大源南境啊!”
“什么!?此事当真?”
这下司南植彻底慌了,他来南境巡视,就是存了逐一扫清陈国探子的心思。
哪知眼前二人告诉自己,黄风山神早已和陈国暗通款曲?
“当真当真,千真万确!”
司南植目光在两人一脸真挚的表情上游移,谁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候,有侍卫进来禀报。
“侯爷,下方之地乃是我大源辖内横断山脉北麓,却有鬼山人在林中穿梭与一小修士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