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哪个公主?
敢情不认识哪个公主啊,更没惹过哪个公主,郎西吃惊!不会是订婚的那个吧!杨富贵更吃惊,张着大嘴!心里嘀咕着,这么快就公主上门了?
这个公主这么任性的?直接上门见未来夫君?这也不合皇家规矩吗?
随后两个人立即起身,跟随徐老,朝着侯府的门口走去,准备迎接公主。
公主出门,排场怎么会小,只见大道上,一堆鲜艳的队伍,两边是高头大马的武卫军,全身银光闪闪的铠甲,手持金色长矛,长矛上还有着各种瑞鸟的图案,有仪凤,栾,仙鹤,孔雀等等,中间有二十八人抬的红色大轿,大轿后面,两边还有宫女执扇,大轿的前面,左右各有一个宫女,左边手持佛尘金炉,右边捧着香盒,两边各有十几个太监,整个队伍,起码有五百多人,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地来到镇南侯府前。
这排场,生怕没人知道一样!
深宫六院里的公主出门,这对皇城的平民来说,哪有见过,谁都听说这四十七公主美貌无双,都想看看,众人纷纷上来围观,也有不少官宦子弟来凑热闹,议论纷纷。
卫队来到镇南侯府前,二十八人抬的大轿缓缓放下,前面两个太监躬身沿着台阶铺设红毯,一直延伸到侯府内院。一个宫女把大轿的帘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插着金钗,围着一条淡蓝色的面纱。在宫女的手扶之下,小巧的宫鞋踩在躬身的太监身上,鞋不沾尘,缓缓走进侯府。
侯府的内院里,一个巨型的行华盖,围着半圈白色的纬纱,里面摆着一张围椅,前面放着四方桌,桌上白了琳琅满目的水果,公主坐在中间,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宫女。
杨胖子和郎西行了躬身礼之礼,毕竟两人都有爵位在身,虽说是未来的媳妇,但人多的时候,这是礼数,面子还是要给的。
随后,郎西就坐在公主的对面,隔着纬纱,看着也无趣,索性拿出一坛药酒,一个碗,直接就喝。
公主没说话
郎西也没说话
站在一旁的杨胖子左右看着,怎么这两个人都没说话,一个坐在行华扇里,隔着纬纱,看不出表情。另一个就只光顾着喝酒,连问候的话都没说。
这安静得太让人难受了,胖子一脸郁闷。
时间就这么静静地过去,中午,下午,整个侯府内院都是静的,只有一个满头大汗的胖子在摇摆着手扇,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杨胖子心里都要崩溃了,心里嘀咕着,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这么下去,要坐到什么时候,越急越热,想走又走不了,总不能这时候站起来说,你们继续,我先走了,那真是这个氛围,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太阳西斜,飞鸟归巢,夕阳斜射在公主面前的纬纱上,隐约能看到公主婀娜的身姿,已经快到傍晚了。
“要不要留下来吃饭”朗西总算开口说话了,又倒满一碗酒,仰头喝干,看着对方。
“我来不是为吃饭而来”公主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
“我知道,那你现在看到了,有何感想?”郎西继续说道。
“有点看不透!”公主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能听到。
“世间的一坨牛粪而已,看透又能如何?”郎西笑着说道。
公主也笑了,说道:“想像不出来,能说出固国不以山溪之险这样的言论,居然自喻为一坨牛粪。”
“是你家那些哥哥弟弟们要搞我,不低调点,怕是还会再来搞我。”郎西摇头叹气,一脸无奈。
一旁的杨胖子愣了一下,觉得这家伙装逼的境界实在是高,说话一点面子都不留,厉害啊!侧过身子给他竖起大拇指,敢在公主面前这么拽,牛掰啊!
“呵呵”公主又笑了,说道:“他们搞不动你,也不需要搞你,在你陷入泥潭之时,看戏就行。”
“为何这么说?”
郎西觉得奇怪,这公主看起来很聪明,这个时间点来侯府,有意帮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原因,喝了一口酒,压了压内心的惊讶。
公主看了一下旁边的杨胖子说道:“你没发现你已经陷入王家与杨家的党争之中?王家打压你,杨家拉拢你,你无非就是两派党争之中角力的跷跷板。这党争的背后,放远来看,说到底就是二皇子与三皇子的皇权之争。你小小三等镇南侯府,一无背景,而无靠山,你确定能在这场争斗中存活下来?”
郎西低头思考,难怪自己多次招惹王家,对方不敢把事闹大,原来是这样。想想这三个多月来,似乎还真是一张无形的手,导致了他与王家结仇,一直在想着起因在哪里?蒙武?他是杨家派过来的吗?郁闷地倒了一碗酒,仰头喝干。
“所以今天你高调而来,是为我助势?”郎西说道。
公主笑着说道:“你至多是傻?人还不算笨!”
郎西皱眉:“是你的意思?还是宫里那位的意思?”
“你猜?”公主浅浅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郎西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以你之见呢,我该怎么做?”
公主说道:“离开皇城,远离是非之地。”
郎西问道:“为什么这么帮我。”无利不起早,对方凭什么平白无故帮自己。
公主说道:“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你离开了,我就不用嫁一个将死之人。虽说君王无情,我们都是他权利争斗中的棋子,但我不想嫁两回。”
出生帝王之家,见过太多的公主,为了政治联姻而出嫁,甚至有的公主,都嫁了好几回。
郎西疑惑地问道:“你如此聪慧,又怎么会成为弃子。”
公主叹气说道:“你不懂帝王之术,不知帝王权衡,我体质特殊,在众多皇子中,唯独我不能习武。武者寿命能上百年,甚至千年,而凡者不足百年寿命,而女子青春也不过十年之久,对千年基业而言,十年不过是白驹过隙。这样的人,不当弃子,当什么?”
郎西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生命在这岁月长河中,即使千年,谁又不是白驹过隙呢?什么狗屁的千年基业,终究会淹没在岁月长河之中,谁会记得。”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我是不能接受别人的安排,我要走我自己的路,我生命的轨迹,我自己定方向,走自己的路,不管混得如何,都要活出极致。”仰视着天空,笑着说道。
公主怔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道:“逛遍青楼,也叫活出极致?你随便吹,记得尽早离开皇城。”
郎西微笑,看着她地说:“公主聪慧,不应是白往黑归之人,不管你我是否有缘,这不是写小说,不是每个剧本的驸马爷都是浪荡子弟。这婚结不了,你能接受别人安排的命运,但我,接受不了!”
“我会离开,尽早,不用你们来催!”说完,笑着直视纬纱之内。
沉默,无语,一双眼睛就看着郎西,这么俊俏的男子,怎屑去拿龌龊肮脏之地,女人一抓一大把,在这女人不值钱的世界,买几个玩玩也不用做如此败坏名声的事?
公主沉默了一下:“你是故意的?为了退婚?”
败坏自己的名声,这么做的目的,肯定是和最近的事情有关!
什么事是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那还真的有一件,一件大事,皇上赐婚!
郎西略有惊讶,没想到这个女子这么聪明,看来老天是公平的,拿走她不能修炼的权利,但赐予了她一个聪明的头脑,其实也不难猜,她能猜到,王家人也能猜到,郎西就是某人推出来小卒而已。
早就感觉身后,有幕后推手,搞那么大的阵仗,还送来圣旨和鎏金豹符,郎西也不傻。
笑而不语,用微笑掩饰被人看穿的惊讶,眼神看向远方,微微摇了几次头。
让她随便猜,怎么都猜不到,老子是为了钱,当时没想那么多,没想到一举两得。
“听说你还重金买了一个通房丫鬟。”一阵沉默之后,公主突然问道。
郎西微微一笑:“此言差矣,她是正妻,先来后到的道理你应该懂!。”
不像是气话,嘴角微扬,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
“哦,是吗?你喜欢她?听说她很漂亮。”对方似乎很吃惊,但一点也不生气。
抬杠!谁生气,谁就输了!不是吗?什么世面我没见过,后宫是什么地方,就像个养鸡场,一大群母鸡,就几只公鸡,稀奇古怪的事情,多着呢!
郎西白了她一眼:“很漂亮,我很喜欢。”
公主嘴角微撅:“遇到比她更漂亮的呢?”一副老娘也不差的架势!
郎西淡淡说道:“长得漂亮,谁不喜欢,这个颜值担当的年代,男人至死是少年。”
深宫六院什么女子没见过,突然好奇:“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说来听听?”
“头发卷卷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走路抖抖的......”郎西开始滔滔不绝。
走路抖抖的?人走路怎么会抖呢?又不是中风!
似乎想到什么,对方眼神看向自己的胸口,脸上微红,微怒地说道:“流氓!”
话都没让他说完,这个家伙,公主面前污言秽语,这是打着灯笼上茅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