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他伸手触摸到灯的开关,“啪”一声,灯亮了。
是周时。
“我就知道你们女生胆小……像芝麻一样的胆子!”周时不但嘴里不饶人,还用手在指甲盖上比出芝麻的大小。
赤若无言,她确实害怕了。尤其是下午经历了那个的事情之后。话说,那个男人去哪了,觉得这屋子的女人太过“一般”,跑到别的屋子去了吗?这样也好,她也不想见他。
这样一群人,开始玩起了“抓乌龟”游戏,他们说好输的次数最多的人明天要作为队长义不容辞的用生命保护这个屋子里的人,当然,大家都当作是玩笑话,有谁要用生命保护一群素面之人。
游戏还未开始,周时已经感觉到明天队长一职非自己莫属了。他已经感觉到了身为队长的自己肩负使命、任重道远……
确实,除了他,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当队长呢……
游戏玩了半个小时。
“话说,还有个男生呢?那个叫……叫殊图的男孩子,一直在房间吗?”赤若突然问道。
“是,刚刚上楼我去看过他了,他睡着了……”周时一边斟酌着抽哪张,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抽最右吧。
“啊,又没抓到!”周时将牌一摊,哀叹道。
“看来一路来也是太累了……”
通过一晚的接触,赤若对眼前的几个人有了初步的了解。
周时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公子哥,为人正直善良。举止投足看得出来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见过不少世面的,但他口头却说自己家里经营着一家普通企业,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普通市民。
黄灵儿,一个天真善良、心无城府、精灵古怪、不拘小节的直肠子摄影师,赤若后面才知道她的拍的相片真的非常非常一般。她扬言此趟是来寻找蝴蝶泉,许下心愿。赤若问她是什么心愿,她一下子羞红了脸。原来大部分女人都是来找这个蝴蝶泉的,而大部分又都是来许白马王子。这不就是妥妥的鸳鸯池嘛,用得着花那么大劲……唉,女生。
中年男人,叫贾寅,与他一同前来的青年人叫他贾叔,是一个做出口买卖的生意人。他社会经验老练,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看问题基本是一针见血,在他眼里什么问题都能变化成物质与财富。也就是这样,赤若跟他并没有过多的话题可说,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青年男人叫丁卯。贾叔叫他小丁。是贾叔的妹妹的老公的弟弟的儿子,因为青年人在他手下做事相对靠谱,他也乐意走到哪都带着他,并且教他不少东西。
楼上睡觉的叫殊图。一个性格极其内向孤僻的少年,这么几个小时他没说过话,只在吃饭的时候黄灵儿问到他名字的时候吐出了两个字:殊图。大概是青春期吧,或许还处在叛逆期,觉得和这一帮阿姨叔叔无话可说也正常。
游戏进行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大家伙都觉得困了,纷纷洗漱完睡了去。赤若回到房间的时候,黄灵儿早就躺在床上等她,笑嘻嘻地要赤若抱着她睡。赤若也是一阵无语,她长这么大,都是一个人睡的,一个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儿突然要她抱着睡,怎么听都是怪怪地。她可是性取向正常的,对方该不会是歪的吧?
赤若嘴里嘟嘟囔囔地应承着,却一屁股坐在窗前的梳妆台上。出神的望着外面月光下的剪影。她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地方,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世界。远离功利喧嚣、世俗繁华,虽然水里的鱼,陆地的马儿,天上的飞鸟都与她无关,她愿意就这样看着他们这样悠然自得地生活,虽然滞留的时间短暂,明天就要离开,她还是觉得幸福。她想到一个可能性,这儿尚能保持得和外面的世界不一样,会不会是有某种力量在保护这里。如果它存在的话,能出去代表人类和这种力量握手言和该有多好。
“你在想什么啊?快来睡觉吧。”
“我在想……我想出去……”
“什么啊?你疯了吧!”
“我相信就算遇到它们,它们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我有这种感觉……”
“拜托,它们是不理性的……它们可不是人……说不定你一出去就碰上一只饿着肚子的豹子,然后……嗷呜!把你吃掉!”黄灵儿不知何时已经从床榻上起身,轻步走到赤若背后抓着赤若双肩一晃,意图吓她一吓。
赤若着实被吓了一跳,却在那一霎那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像是发生过一样,她恍惚了。
“怎么,灵魂被我吓出去了?”黄灵儿见她没有反应,却实实地发着呆,疑惑道。
“好熟悉……兴许是海马回罢了!睡觉去。”
说完翻身上床,抱着黄灵儿渐渐失去意识,沉沉睡去。
赤若拥着黄灵儿沉沉地睡去了,即使睡着了她也能感受对方的心跳,呼吸,和温度。在这片露水浓重的荒野处,也不觉得寒冷,温度刚刚好。
她睡的深沉,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像今晚这般好睡,她仿佛在梦里听见了尖叫,但是她不想醒来。
一觉直到天明。
次日天刚蒙蒙亮,房里只她一人,她起身整理,下楼。
一楼门户大开,一下来便有一阵过堂风吹过,她打了个颤抖,有点凉,挨个房间找了一圈,竟没有半个人影。
都到哪儿去了?
她走出街道上,去了对面的屋子,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