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梦池已经走到楼下,一只手支撑着背部,一只手扶着墙壁,艰难地向医务室走去,这只有两分钟的路程,在她眼前,确实特别的漫长。
好不容易走到了医务室里,萧梦池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额头还在不停地冒着汗,嘴唇微张,忽然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在里面查看药品的故安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不慌不忙地前去查看,拉开帘子,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瞬间慌了神,连忙冲过去给她检查,在看到萧梦池的脸时,故安心头一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来不及细想,马上将她抱向检查床,拉上了帘子,带上听诊器开始为她检查。
几分钟后,故安缓缓取下听诊器,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替自己捏了把冷汗,静静地看着萧梦池,她那黑黑长长的直发下藏着一只耳朵,一只不同寻常的耳朵,像花,又像蛇一类的动物。
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萧梦池特别为它留了两边的头发将它遮住,虽然还是会有人指着她说三道四的,但萧梦池已经不在乎了,自己与它在一起十几年了,怎么着也有了感情,本想着动个刀让它恢复原样,但这么多年推推就就,也就懒得动了,随它怎样,就这样吧。
半个小时后,向阳生急匆匆赶到医务室,满脸通红,大汗淋漓,在看到萧梦池的那一刹那间,向阳生心都要碎了,缓步走向她跟前。
故安疑惑地看着他跪在萧梦池床前无声地哭泣着,“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向阳生听了感觉怪尴尬的,连忙擦了擦眼泪,起身和故安问了个好,随后解释道:“那个医生,我是接到她班主任的电话匆匆赶来的,她说看着小梦她有些不太对劲,就让我来看看,对了,我妹妹她怎么了?”
“你是她哥?”故安感到十分诧异。
向阳生点点头,不明白地问了问,“你和她见过?”
故安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就看你们年纪相仿,有些疑惑罢了。”
“其实也就名义上的哥哥,对了,我妹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还躺床上了?”
“小问题,别担心,就是跑急了,痛晕的。”
“不是医生,怎么跑个步还能晕过去呢?”
“她之前在腰部做过手术,这手术三年之内可不能剧烈运动,这些想必她的主治医师都告诉过你吧,你怎么还能如此纵容她呢?还好这次问题不大,只是疼晕过去,医务室里捡点药吃吃就好了,这要是下次,说不定就要进医院开刀了,你知道吗?”
向阳生听着这些话羞愧地低着头沉默不语,这么多天,她竟然丝毫没有提起过她的伤,究竟是怕我担心还是对我不信任?想着想着便红了眼眶,湿了眼角。
故安见他委屈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重了,刚想着安慰安慰他,可他一抬头,满眼的深情,痴痴地望向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故安一时间也怪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顶着抱歉将他转向萧梦池。
在看到萧梦池的一瞬间,向阳生再也顶不住了,一下就哭了起来,也不敢大声哭,怕打扰到学生学习,只能小声抽泣着。
这一下着实让故安不知所措,只能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一位慈祥的父亲照顾儿子一般。
这时萧梦池突然惊醒,茫然地看向四周,突然发现了他们二人,并且还是拥抱的姿势,萧梦池瞬间就想入非非了。
故安发现了慌忙地拍了拍向阳生,向阳生还正疑惑地转过头,发现萧梦池正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嘴角还轻轻上扬着,向阳生和故安二人瞬间嫌弃地推开彼此,纷纷走向萧梦池解释。
萧梦池还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不愿醒来,可是还是因为憋不住憨笑了出来,可就在这瞬间,腰部又开始痛了起来,疼得萧梦池连叫了两声,可是眼睛还兴奋地看着他们二人。
故安一整个无语了,下了狠话,“你要是再这么胡思乱想,我可就不管你了。”
萧梦池强撑着疼痛坐了起来,调皮地笑着,又瞬间严肃起来,满脸阴沉地看向故安,“故安,你这笔账我该怎么算呢?”
此话一出,故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只觉着后背一阵发凉。
向阳生疑惑地问道:“什么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