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

宋辉半带着愕然半带着欣喜——这孩子终于肯透露些有用的了——不枉费自己一直装傻子哄着人家啊！

“……你知道那些人——街上那些死尸，是怎么死的吗？”

“被石头砸死的——但石头总不能凭空落下来吧？”

“石头就是凭空落下来的。”

……宋辉硬是摁下这点尴尬，“……你看见了？”

“不只是石头——其实还有突然倒塌的废墟，把尸体掩埋住了——石头也不是巧合，就是照着人的头顶落下的。”

“……那我们运气真好。”

“不只是运气的问题……”陈帆看住宋辉，“……你一定有什么自己的秘密。——比如说，你并不是正常人……”

卧槽这土著点的智力有点高了——“先不谈这事——你自己也有秘密，但是……这不重要。”宋辉表情终于不再跳脱，严肃道：

“蹊跷太多了——街上的人太少了，没有其他城市来的政府、军方人员，——虽然我还没去看过政府那儿，警察局是没了——已经半天了——灾难绝不局限于一座城市。”

“当然……”陈帆似乎在想什么，忽然向左移了一步。

宋辉正纳闷呢……下一刻，就是一块快的只看得见残影的大石落在了陈帆原来的位置上。

……“我……超……”

太离谱了太离谱了什么奇葩设定一点都不过脑子吗有逻辑吗哪个扑街作者写的设定……

“这就是运气。”陈帆没想隐瞒——这么点躲避的能力也用不着隐瞒，“开始前一小时这石头简直是流星一般坠下，房屋也如多米诺骨牌般接续倒下……人，大量的人都死在这上面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频率是……”

“对一个个体，发生的概率越来越小——现在这石头几个小时才会造访一次。而且有规律——时间间隔是指数增长的。”

“可以算……”

“大多数人活不过前几波，更不会尝试在其中找规律——而且灾难发生前两个小时进入掩体之下，掩体是必然塌陷的。”

“……因果律啊……”宋辉感慨着，突然想起什么，“那生产体系……工人算是团灭了，机器也难救回来，不过技术什么的……”

“……物理学不存在了。”

“……啊？”

“我做过实验了。现在，光的干涉实验……已经不再是课本上的内容，可能是我实验器材的精度问题。电池全都报废了，电器也都不能用……电磁感应还没做过，不过……”

“物理学不存在了……白光还能分解成几色……？不过……”

“这个好做——彩虹还在，三棱镜也还行，但是色光的分解总感觉……”

“宏观，宏观上呢！？”

陈帆被吓了一跳——宋辉突然激动的样子有些癫狂。

“……还观察不到变化。牛顿三定律应该还能解释大部分运动……”

“世界，世界——变了，变——元素，元素应该——哦，抱歉我有点失态——但是，但是——”

“……你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辉……哥。”

“没事，没事——你还观察到什么超自然现象吗？比如，什么……新的……东西……”

“现在还没有……”

“……干。”

宋辉很顺畅地爆了一句粗口，然后表情扭曲了几下，无言地坐到一边。陈帆只是在旁边默默看着。

“……继续走吧。”片刻，宋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