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家正对面住着刘海中一家。此时,屋内二大妈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对正坐在桌前美滋滋地喝着小酒的刘海中说道:“当家的呀,咱对面那家子的许大茂回来了呢!听说啊,是他们厂里特意把他从遥远的西域省给调回来的。”
“而且这次调动可不简单呐,好像是要让他去郊区负责管理那个养猪场,直接给他封个场长当当呢!照这样看呐,这许大茂往后可真是要风光无限、牛气哄哄啦!”
刘海中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放下筷子后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菜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之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哼,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虽说我现在还不是个正儿八经的干部吧。”
“但在咱们锻工车间里,我的地位跟我们车间主任也没啥差别!你知道不?我们车间主任那可是堂堂处级干部呢!所以这么算下来,我这不也相当于在享受处级干部的待遇嘛!”
说完,刘海中又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用手抹了抹嘴接着说道:“还有啊,就说这许大茂去当个养猪场的场长,别看名字听起来挺响亮的,可实际上能有多大出息?”
“将来啊,比起咱们家老大可差得远咯!咱家老大只要本本分分、脚踏实地地上班,以后稳稳当当当上一个中级干部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听到这儿,二大妈停下手中的活儿,凑到刘海中跟前,满脸狐疑地追问道:“当家的,照你这么说来,许大茂今后的发展真就比不上咱们家老大啦?”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呀!咱们厂那可是正儿八经国家重点的钢铁厂!许大茂就算把那养猪场经营得风生水起,哪怕把那些猪都养得膘肥体壮、白白胖胖的,上头的领导也绝对不可能让他来当咱车间主任的。”
“这完全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儿嘛!行啦,别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麻溜地吃饭吧!”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饭桌旁闷头吃饭不吭声的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忽然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交汇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声的默契正在流淌着,就好像他们在彼此默默地给对方鼓劲加油似的。
紧接着,只见刘光天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对父亲说道:“爸,我跟光福商量过了,我俩想去报名参加前往西域省支援农场建设的工作。”
听到这话,原本正在埋头扒拉饭菜的刘海中猛地抬起头来,先是用诧异的目光快速扫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然后满脸狐疑地发问道:“嘿哟喂,我说老二啊,前年何副厂长刚提起这档子事儿的时候,我当时可是一门心思想着让你去呢,也好积极响应一下何副厂长的号召。”
“结果倒好,你那会儿死活不愿意去,害得我都不好意思替你报这个名。怎么着?今年你咋就突然间转性了呢?难不成是因为你弟弟如今已经年满 18 岁了,所以你们哥俩一块儿去还能彼此有个帮衬照应啥的?”
自从刘海中听从了何雨柱给出的宝贵建议之后,便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对于文化知识的勤奋学习之中。他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努力成为一名先进工人这件事情之上,以至于几乎完全抽不出任何闲暇时光来对家中的两个小儿子实施所谓的棍棒式教育了。
尤其是后来,当刘海中凭借自身的不懈努力成功当选为车间的生产顾问之时,为了能够长久地维系住自己那沉稳、和蔼可亲的先进工人良好形象,他对于两个儿子的棍棒教育就变得愈发稀少了。
即便偶尔会被气得火冒三丈,也至多不过就是伸出手指着两个儿子狠狠地责骂几声以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罢了。
正是由于刘海中这种性格方面的巨大转变,直接导致了刘光天与刘光福两兄弟命运轨迹的彻底改写。他们二人不再像从前那样对自己的父亲刘海中心怀敌意,起码从表面上来看,整个刘家一直保持着一种其乐融融、和和美美的温馨氛围。
“爸,其实这头一年,我没敢去报名参加那个支援西域省农场,最主要的原因呢,还是因为我特别担心西域省那边的生活条件实在是太过艰苦了。”
“我要是真过去了,万一承受不住那份艰辛,那倒还好说,毕竟受苦受累的是我自个儿。但问题在于,如果这个消息一不小心传回到咱们厂子里,那不就等于是让您老人家脸上无光嘛!”
“要知道您可是厂里的工人先进代表啊!我可不敢让您丢这个人,所以当时我才犹豫再三,最终决定先不报名了,打算看第一年去的人咋样,才决定报不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