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首先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熏的他脑门一震，紧接着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他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骷髅！

满满一箱子骷髅！

“这是……你管这叫废品？”何悠惊讶的叫道。

璃珈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道：“凡人的躯体而已，不是废品是什么？”

何悠又打开另外一个箱子，同样是满满的一箱子骷髅：“你们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他感觉一股难以遏制的恶气在胸腔中回荡。

“什么叫害死，这些人都已经被卡伊尔吸收，化为了神力。”璃珈道，“吸收凡人的生命力，可以延缓神力的消散，卡伊尔没做错什么。”

何悠冷眼看着璃珈，眼神冰冷的像冰窖：“我在想，和你合作我会不会遭天谴。”

“死两个凡人而已，你竟敢妄议天意！”璃珈下意识的看向天空，生怕何悠的口不择言引来神威云，那就麻烦了，“注意你的言行，万特！”

何悠深呼吸一口气，打开第三个箱子，里面没有骷髅，而是一些很常见的服装和日用品，很显然是死去的人们留下的。

最外层是一个破碎的相片框，照片上一家四口，父母不过四十来岁，一双儿女只有十几岁，父母半蹲下环抱着孩子们，每个人脸上都展露笑容。

照片的背景就是此地的壁画墙。

“这几个人我有印象，我本来只是想抓来那个男孩，因为男孩的生命力最合适卡伊尔。可是他的父母竟然反抗我，甚至用拐杖打我。区区凡人竟然攻击神明，没有一点礼数和教养，让别的神女看到，还以为我在凡人心里没有威严呢。”

“所以我全杀了。”

璃珈很自然的说道，仿佛随口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卡伊尔吸收他们的生命力后，感觉很不好，因为那对父母的生命力杂质太多，反而对我臭骂一顿。我那时对卡伊尔还存有敬畏之意，所以很恼火，就把他们一家人的骨头全部烧成灰，洒在了印度洋的四个方向，让他们死后也见不了面。”

璃珈笑了笑，“现在想想，我有点太冲动了。”

“你觉得你杀错了？”何悠冷冷的问。

“杀了就杀了，哪有什么对错。”璃珈道，“我是在想，其实不用那么麻烦，这里晚上会有野狗和野狼，让它们吃了就行，我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何悠沉默，半响道：“他们都是人。”

璃珈皱眉：“是凡人。”

何悠不再说话，他觉得他和璃珈有个本质的，也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从一见面的时候就有，现在不仅没有缩小，反而扩大了。

那就是璃珈从没把人当人。

“在斩杀卡伊尔之前，我想到了一个新方案”。

何悠慢慢抽出了斩邪桃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