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带他进去,院子四周果然种了片竹林,再看屋内陈设,与他在蓟州的小屋并无不同。
离歌道“想来你喜静,我特地命人收拾了这间院子出来。”
南庭若一进门看到屋子,便知她定是用心了,“谢过将军。”
离歌笑“那你先休息,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没说是哪,南庭若也没问。
夜晚,主院内传出一阵棍棒与皮肉相接的声响,南庭若的院子自然听不到。
院里,张允之趴在刑凳上,二十军棍打完,他硬是一声不吭,行刑的将士想要扶他起来,他却推开旁人,硬撑着站起来。
捂着屁股推门进入离歌书房,房内蜡烛灯芯炸出声响,离歌用剪刀捡去灯花,房内顿时明亮起来。
她望向张允之“知错否?”
张允之不服气的拱手“将军打我,我是认的,但今夜之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错。”
离歌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训斥道“你欲带人将我请来的人绑走,这是不错是什么?”
张允之年轻气盛,她这么说教,他便更忍不住,冲离歌道“邀月在蓟州遇害不久,您就带了个人来顶替她,将军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徐扬和祁谦裴听到屋内瓷器碎裂的声音怕出什么事,赶紧冲入屋内。
张允之脚边碎了一个杯子,离歌看上去怒极。
祁裴谦赶紧让徐扬扶着张允之望外走,笑着劝离歌“这小子不懂事,将军跟他置什么气,当心气坏身体。”
张允之房内,他趴在床上,在祁裴谦和徐扬的询问下,将今夜他带人准备绑了南庭若将他丢出江北一事和书房内与离歌争吵一事说出来。
徐扬听完后啐了他一口“活该,你当他为何在京都耽搁这么些日子,若非为了给邀月和周彪报仇,将军怎么会被罚禁足,你现在说这话不是在戳将军伤疤嘛?将军没提‘破阵’挑了你都是她老人家心善。”
说得张允之耳根子顿时红起来,将脸埋在被子里一眼不发。
门口响起一道声音“将军命我送了药来。”
祁裴谦出门拿了药,进屋放在桌上,看了张允之一眼,故意提高了声音“哟,这不是将军房内上好的金创药嘛。”
年轻人脸皮薄,他与徐扬也不打趣他了,叫他好好养伤之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