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栖快步到床前,看着敛挽通红的脸,心疼地为她理了理头发,轻轻握住敛挽的手想要唤醒敛挽,敛挽眯着眼睛,模糊的视野中凌栖缓缓靠近,覆在了她的唇上,温热的呼吸均匀地铺洒在脸上,而后意识全无。
顾寒松在院外面焦急地转来转去,旁边敷芜无语的瞟着他。
“我不明白,敛挽都病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叫大夫,还是说凌大人竟然会治病?”顾寒松气急败坏。
“小姐的病治不好,但是也只有凌大人能缓解小姐的病情。”敷芜抱着胳膊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意思?”顾寒松心里想:难道是兄妹情深?
“你不需要知道具体是怎么样的,你记住小姐发病的话你要及时去找凌大人便是。”敷芜面无表情。
“那她冬日要穿着纱衣,也是因为这个病?”
“此病的症状表现就是身体长时间发热,但吹吹风泡泡水就能凉快一点,像今日这种情况就是比较严重的时候。”
“她是怎么落下这个病根的?”
“不知道,在我第一次见小姐时她就已经这样了。”
“还需要多久她才能恢复?”
“不确定,你要呆不住可以先离开,我会一直在这守着。”
“不行,敛挽跳水之前和我在一起,怎么说我也有责任,我得看她平安才好。”
“小姐的热症随时可能发病,这个时机谁也拿不准,这次的事情怪不到你头上。”敷芜对顾寒松有点刮目相看了,一直以为他是个为了功名利禄不敢承担责任的小书生。
“是否可能因为我说了什么话,惹得敛挽不喜,导致情绪波动,触发病情……”顾寒松开始自言自语地推导起来。
“说了与你无关,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况且小姐跳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也跳过,是因为病情?”顾寒松十分好奇。
“……”敷芜已经不想再解释了。
“难怪我看你动作那么迅速。”顾寒松被一阵冷风吹的缩了缩脖子。
“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情,你在那愣着干嘛?如果不会水也快点去叫人啊!小姐真的出了事情怎么办?”敷芜突然气不打一出来。
“我第一次看见这种事情,有点没反应过来。”顾寒松委屈巴巴地小声嘟囔着。
日头西斜,到玄月高挂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本来很多仆人都围在外面的,现在只剩下他和敷芜,顾寒松蹲在地上,面色已然又了疲态,撑着厚重的眼皮问留给他一个坚挺背影的敷芜:“要这么久的吗?”
“以前一直都这样啊,急什么,明日小姐就差不多恢复了。”敷芜声音清冽,月色照过她剑眉星目的侧脸,留下一片阴影。眼眸低垂印出湖面点点星光,面容恣意不见一丝困倦,风微微掀起了厚重的玄色衣角,高高的马尾再风中凌乱张扬地飞舞着,本就修长的身材被孤零零的影子斜斜地拖得更长。
顾寒松已经困得蹲坐在阶梯上,听着敷芜的话睡着了。
第二日敷芜把早饭送进敛挽房内,开门声也吵醒了顾寒松,顾寒松顶着黑眼圈赶紧跟着敷芜就去。一进门就碰见凌栖正往外走,两人恭敬地低头退到一边,敷芜也象征性地叫了声“凌大人”。之后就都急忙凑到坐在桌前的敛挽面前。
“小姐,这是今天的早饭。”敷芜说这把菜盘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