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一走,洛灵溪心里总觉得隐隐不安。
这几个人像是在谋划什么大事。
眼下只有她和安予弘在家,一个病恹恹的瞎子,能做些什么。
洛灵溪渐渐放下了防备。
安予弘知道今日是赏粽节,原本他还怕只留他一人在家会无聊,现在有洛灵溪在,整个人都精神了。
“灵溪,你过来陪我聊聊天。”
安予弘靠在拔步床沿,拍了拍床边,示意洛灵溪坐在他身旁。
洛灵溪自然是不肯,她搬了一张小木凳,在旁边坐下。
“二表哥,我听着呢,你说。”
她不想和他亲近,安予弘有些失望。
“表妹这是怕我吗?府里并无他人在,表哥想和你说些体己话,竟然这般困难。”
他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强人所难。
洛灵溪心里百般抗拒。
她是绝对不可能与他亲近的。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二表哥,我给你倒茶。”
洛灵溪马上起身,走去身后的小几旁倒茶。
倏地看见博古架上有个点燃的香炉,冒出缕缕烟雾。
香味非常的浓厚,往日二表哥房里可没有这个香炉。
这个香味她闻所未闻,说不上什么味,反正闻了一会儿,就觉得屋内闷热至极。
“二表哥,你熏的是什么香,怎的如此难闻。”
安予弘面无表情,但搁在床上的手指动了一下,声音也异常平静。
“没什么,这是强身健体的熏香,对身体大有益处,表妹不用多虑。”
或许是吧,洛灵溪没有多想。
与此同时,十里长街的一家酒肆二楼。
安墨染正陪着太子任萧逸品酒,品的是宫廷特酿的好酒。
太子任萧逸年方二十,比安墨染小一岁。
一身灰色圆领袍子将他高贵的气质衬托得一览无遗。
到底是表兄弟,两个人相似之处不少。
都有着出众的外表,硬挺的五官,只是安墨染身材更好,气场竟然比任萧逸还要强大。
毕竟安墨染常年在外带兵,早练就了遒劲有力的好身材。
任萧逸酒量不佳,酒过三巡,看人也有了重影。
他一喝酒就上头,一上头就红脸,似火烧般发烫。
“没想到我三年未归,太子殿下酒品还是如此差。”
安墨染打趣,毫不顾忌太子的面子。
任萧逸乐呵:“没想到三年未见,表哥这张嘴依然毒舌,狗嘴吐不出象牙。”
说完二人相视而笑,又饮下一杯。
二人关系很铁,从小到大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
一起爬墙出门,打鸟骑射。
一起躲避太傅管教,去遛蛐蛐。
自从三年前任萧逸册封了太子后,二人可不能如此相处了。
毕竟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有别,伦理纲常,还是得遵守的。
他们倚窗而谈,这个位置刚好将酒楼外面的赏粽节活动尽收眼底。
外面热闹非凡,数以万计的百姓围着一个巨大的粽子,交头接耳,谈笑风生。
年轻男女们借着节日无设大防,相看顺眼后便躲进了树荫底下、小桥旁边,谈情说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