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任明月觉得整屋的焦点都在她的身上。
任明月侧头,羞答答地望向安墨染。
洛灵溪很好奇这个表面孤傲、不可一世,实则龌龊不堪、占她便宜的世子爷,究竟怎样回答。
安墨染甚至连眼光都没舍得给点任明月。
只看着洛灵溪身后的黄花梨木柱,冷冷地回道。
“母亲,如今大渊内忧外患,外有边境动乱烦忧,内有奸细作乱,儿子作为太子少师,理应心无旁骛辅助太子才是,若一心扑在儿女私情上,不顾国家安危,那儿子岂不辜负了祖父生前遗愿,儿子不想成为这样的罪人,望母亲莫怪。”
言之凿凿,语气切切,长公主想到自己的亲弟弟和亲侄子一心为国,殚精竭虑,此刻她也笑不起来了。
“墨染说的对,咱们理应以国家为重,不该过多牵挂儿女私情,可明月已经及?,她等了你三年,你如此辜负她一番心意,怕是对不住你舅父他们啊。”
长公主是姐姐,当今圣上是弟弟,平襄王是幺弟,从小长公主和圣上玩的最好,平襄王挤破脑袋也进不来。
所以,长公主一直觉得自己愧对平襄王,总在想办法弥补一些儿时的遗憾。
此刻,任明月听了安墨染的话,一双纤纤玉指绞弄着鸳鸯手绢,心里有些失望。
安墨染却不为所动,依旧婉言回拒长公主的安排。
“母亲,儿子有事先走一步,此事改日再议。”
他边说边起身,同时扫了一眼对面的女子,再胡乱地看了一眼身侧。
同为翠绿色少女,有人国色天香,有人俗气难耐。
这一举动也没逃过刘嬷嬷的眼神。
世子又在看表小姐了,他明明要跟郡主婚配的呀!
娘呀,年轻人都爱玩这么刺激的了。
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任明月欲哭无泪。
没想到今日兴致匆匆而来,伤心落寞而归。
洛灵溪不想参与其中,赶紧借故走了。
刚离开坤宁院,走了几百米时,来到一处小花园。
小花园里除了花,还有不少奇形怪状的石头,是长公主日常休息赏花的地方。
耳旁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在大石头后边。
洛灵溪驻足,听见那声音好像是安墨染。
有小孩在哭,原来是安诺。
安诺哭道:“大哥哥,是诺儿错了,诺儿再也不敢跟你抢绿豆糕吃了。”
安墨染冷声回应:“你抢谁的都行,唯独不能抢洛灵溪的,你还目无尊卑,居然敢抱她,兄长今日不教训你,他日你定毫无规矩,国公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对方泣不成声,害怕极了。
“来人啊,把他带到宫里学宫规,一月后方能领回。长公主责怪,就说是我命令的。”
随后玄武回道:“是,公子。”
之后安诺的声音由近及远,想来已经被玄武拖走了。
想不到,安墨染对自己的亲弟弟如此严厉。
一盒绿豆糕而已,就把自己亲弟弟骂得狗血淋头,还罚进宫学规矩。
这人,还挺暴力的。
“出来吧,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