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1 / 2)震惊!我的狗居然被人夺舍了!首页

叶云舒摸着有些昏沉的额头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才发现她竟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她有那么困吗,竟然困到没有洗漱、没回卧室就趴在沙发旁睡着了?她平时睡眠质量尚且没那么好,更何况昨夜还经历了与林季迟的生离死别,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入睡。

脖子隐隐作痛,她用手轻捏着脖颈,皱着眉开始回忆。

林季迟和黑无常离开后,白无常好像对她说了句什么话,下一秒她就睡着了。

一定是白无常对她做了什么!她想起之前黑白无常来和她解释林季迟上狗身的事后,拍了一下她的脖颈她就睡着了,看来这次也是它干的好事。

不过对方应该也是一片好心,想帮她一把让她暂时忘却离别的痛。叶云舒叹口气,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漱。扫视一圈客厅,除了她确实再没有第二个活物。习惯了林季迟每天早上用略微低沉的声线和她说早安,叶云舒觉得,今天的早晨实在是过于清净了。她大概也忘了,在林季迟上身前,她的生活也是这般冷清无味的,虽然有桃儿相伴,不过两个抱团取暖的社恐也给不了对方如何的温暖。

洗漱出来准备做早饭,她顺手拿了两个鸡蛋四片面包,做完端出来看到饭桌前空无一人,才意识过来自己又忘记了林季迟已经不在这件事。鼻腔中顿时漾起些许酸意,她抽抽鼻子,假装平静的坐下来吃饭。

“林季迟。”她轻声唤道。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应答。

她再次叹口气,刹那间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反正只有她自己一人,也懒得抹掉,任由那些泪水顺流而下,甚至一滴一滴滑落进餐盘里。她就着多出来的咸味大口大口地吃着她那份早餐。吃完后,又把对面那份挪了过来。

“林季迟,你不吃那我就自己吃了。”

多做的早餐她可以吃掉,可是多出来的情感又该如何安放?眼泪根本止不住,她其实早就吃饱了却不愿浪费,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还努力往嘴巴里塞食物。

“林季迟,你才刚走我就想你了。我是不是特别没骨气?”吃完两人份的早餐,她揉着鼓胀的肚子试图缓解因暴饮暴食带来的肠胃不适感,发达的泪腺依然在脸上制造着更多液体。她把餐盘收进厨房,冲水洗盘子,打整完一切后抽了张纸揩完手便躺回沙发,发呆。

整个过程,眼泪没有片刻的停滞。她本想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但是片刻后,林季迟的声音就钻了进来。

“叶云舒,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句话的的确确是林季迟说过的,不是她臆想出来的,但是在现下这个情景回想起来,未免太合时宜。她撑着沙发坐起来,没有任何缓解的肠胃不适感像身体对她胡吃海塞发出的抗议,也像是对林季迟那句话作出的某种不太友善回应。这种不适感宛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莫名其妙地激起杏仁核热烈的“回应”,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酝酿出来,整颗心脏似乎是被人紧紧攥住,肠胃的疼痛感好像突然间蔓延到了胸腔。

她的前额叶好像突然失去了作用,那种从心底里催生出来的委屈感一点也没有被应该存在的理智所束缚,肆无忌惮地游走于全身。她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虽然在此之前看似哭了好久,但是那些眼泪是不听使唤自作主张跑出来的,她本来一点想哭的欲望都没有,此刻委屈作祟引发的心痛感才真正让她产生了想发泄的欲望。

她酣畅淋漓地大哭了一场,泪眼朦胧地挖掘曾经的美好回忆。他安慰她、鼓励她,他唱歌给她听,他和她一起看“海”、日落和流星雨,他为她赢得奖金,他耐心地陪伴她、听她说她的过去,他露出那张被神明出于偏爱而精雕细琢的面容,眼神炽热而又饱含悲伤地看着她,短短一个月内她和林季迟发生的点点滴滴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放映。林季迟似乎并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毕竟作为一条狗,想做什么也很难做。但是他的陪伴,他的安慰,他对她的欣赏和鼓励,就像及时雨,给她这片久旱的沙漠送来了可遇不可求的甘霖。

哭久了的后果就是头疼,于是就是现在头、心、胃三个地方开始了疼痛拉锯战,她只得停下未竟事宜,捂着肚子用鸭子步颤巍巍地走到药柜旁翻肠胃药和止疼药。吃了药之后就蹲着刷视频,试图转移视线。她是真的哭累了,物理意义上的累,她不敢再放任自己发呆然后想到林季迟又开始难过,她必须得找点事做。

待身体没那么难受之后,她晃悠悠地站起来,打算去好好洗把脸然后做该做的事情。在卫生间看到肿眼皮脬的自己,叶云舒忍不住嫌弃起来。

原来她也会是个恋爱脑啊。她以前真的无法理解那些分手了就寻死觅活的人,现在她发现自己好像和别人比也算得上小巫见大巫了。这还没恋上呢,就又是暴饮暴食、又是痛哭流涕到头疼的,那如果真的和林季迟谈了一段,被林季迟抛弃了她是不是也会做些更出格的事?叶云舒突然觉得脊背发凉,不行,她绝对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现在她需要找些其他事做,让脑海中不要总是出现林季迟。但是她也不能逃避,她还是要允许林季迟时不时在她脑中秀下存在感,这样她才能脱敏,慢慢把林季迟当作一个回想起来只会淡淡一笑而不会让她产生抓心挠发之感的人。

虽然现下生活让她不抱任何希望,确实是林季迟为她古井无波的生活带来了新鲜的色彩。但是她必须要明确一点,她活着,可以是为了爸妈,也可以是为了自己,但是绝对不能为了其他人。她不想活了,那也得是因为自己的主观意愿,而非因为谁。

所以,既然活着一天,就要善待自己。

虽然如此开导自己,但是在这个满是林季迟的房间里,她真的很难专心做自己的事。无论将视线转向何处,都会出现林季迟的身影,或微笑,或悲伤。

烦不胜烦的叶云舒抱起电脑就出家门,找了家咖啡店耐下性子写文章。

在外面效率确实高了许多,但是家不可能不回。所以当她踏着夜幕回到家时,面对一片寂静,孤独与无助感马上卷土重来。

她倒在沙发上,任由林季迟在脑海中游荡几分钟后,终于决定找个人倾诉。找她妈肯定不行,她妈会觉得她疯了,然后马上找人给她介绍对象。

“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爱上一个新的人。”叶云舒都能想象她妈肯定会怎样给她洗脑。

还是找安屿吧。

她决定把这一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安屿。

正好她欠安屿一顿饭,于是和对方约了一天。

两个人看了一场电影,玩了一场密室逃脱,然后在某颇有档次的自助餐厅大快朵颐后,手牵手走在夜色中消食。

“安屿,我很难过。”

“我看出来了。”虽然今天叶云舒表现得很快乐,但是安屿一眼就看出她这是为装出来的假象,叶云舒眼睛很漂亮,也是她表达情绪的窗口。她由衷开心的时候大大的眼睛会聚光,眼波流转说的就是她。但是她不开心时候眼眸中是没有光的,是空洞的,就算强行装笑也掩盖不住双眸的黯淡。

叶云舒将头枕在安屿肩上,“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借用沈从文的话来表达一下我的爱意吧,‘我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形状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安屿有些震惊,她偏头打量了叶云舒一番。她和叶云舒认识十余年了,从未见过她喜欢上谁,这家伙一直无欲无求,满心满眼都是之乎者也。就算偶尔喜欢个公众人物,那也只是“规规矩矩”的当个颜粉或者事业粉,从来不会投注多余的情意,虽然她天天喊着自己是陈楚生的梦女,但是安屿知道,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人家,她对陈楚生只是一种崇拜。连“喜欢”都没用过的人,这次竟然直接用了“爱”这个字眼。还是个不该爱的人,千年老树好不容易开次花居然还是朵阴差阳错的烂桃花?

“是那种禁忌之恋吗?”安屿试探着问。

“不算是吧,没有违背什么社会公序良俗。但是确实没办法在一起。”

“为什么啊?”没有违背公序良俗那就说明不是小三或者骨科、师生恋什么的,安屿暗自松口气。

“阿屿,对不起,其实有件事我骗了你。”叶云舒却岔开了话题。不过安屿潜意识觉得这件骗她的事肯定和叶云舒爱而不得的这个人有关,于是她接道:“什么事?没事,你骗我肯定也是有什么苦衷吧。”毕竟每个人都会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啊,安屿并没觉得被叶云舒背叛。

“桃儿,确实是被人上身了。”叶云舒于是把过去这一个月的事情大体上和安屿说了,只不过隐去了一些她觉得比较暧昧的情节。

虽然在叶云舒的故事中,她和林季迟两人就是非常纯洁的社会主义知己情,但是安屿结合叶云舒之前说的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还是猜到了这个人一定和叶云舒心仪之人有某种联系。

“所以,你爱上的人,是这个上你狗身的男人?”

“是。”

这是上演了出人鬼情未了啊,安屿暗叹,叶云舒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春心要么不动,动了就直接爱上个不同寻常的“人”。虽然在心里默默吐槽,但是作为朋友她还是非常理解叶云舒这种爱而不得的心情,既然成为鬼都能够被心高气傲的朋友爱上,这个人想必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