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筑基,该死的,这怎么可能!’
很多时候,人和人的差距或许只存在于一张嘴上。
就好像寅子豪与二皇子,虽然他本人也同样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面子上他还是稳住了。
虽然脸色阴沉难看,虽然内心中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但至少他保持住了沉默。
在对比起一副落魄疯魔一般喃喃自语的二皇子,寅子豪多少还算保留了一丝体面。
当然,除去这份毫无意义的体面,寅子豪的内心中也是满怀悔恨与耻辱的飞速思索着对方之前的所有举动,而越是深思他的面色也愈发阴沉。
如果说是在一切揭幕之前,寅子豪对于这个谢宝光的印象只停留在一个认不清现实的败犬上。
作为一个明明毫无建树,却还死皮赖脸的顶着一众人的嘲弄,咬牙死皮赖脸的耗到时限结束后才失魂落魄的考生,谢宝光也确实因此让人留有了些许的映像。
当然,从最后孤零零的跟随在那个废物二皇子身边来看,其所留下的也不过是让众人嬉笑嘲弄的坏映像罢了。
但现在看来,那唯一的变数就在那里,就在那看似滑稽的坚持上。
要知道哪怕是他,在登台努力尝试无果后,也只是坚持了少许时间便忍受不了这种羞辱,最终识趣的选择了主动离开。
而作为最靠后的一批,他自然也是目睹了谢宝光的考核,对方摄取的晶屑并不比自己多,更不要说同之前那些选择了优质答案的人想比。
而后对于这个小丑一样的角色,也确实没有再表现出任何让人记忆犹新的举动。
所以对方能够筑基的理由也只可能与之前那段坚持有关,但这时机···
“麻烦你们分头去找一下在他(谢宝光)之前完成第一场考核的人,向他们寻问一下这个谢宝光是否按时来到了考场之中?”
猜测到了什么的寅子豪当即朝着身边的几位同道嘱咐了几句,四周早就被他‘折服’的考生自然马上执行,不一会功夫,一个‘坏’消息便传到了他的耳中。
虽然最初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找‘付伯乐’算账的狂热中,但时候几位从二皇子那边跳槽过来的同道还是给出了一个答案——这个谢宝光归队的时间,可以说是紧贴着最后那一波人。
这显然与谢宝光实际完成考核的时间不符,而对方筑基的时机,显然便出自这里!
‘不会有错了,这家伙绝对收到了与我并不相同的通知,而这神秘失踪的一段时间,显然就是他成功筑基的时间。’
想到这里,寅子豪就懊恼的想要将目所能及的一切撕碎——毫无疑问,他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考试中确实还存在有隐藏的规则。
而能让这样一个小角色鲤鱼跃龙门的机缘,如果换做是自己···
从未有过的失意再短时间内接二连三的涌上了寅子豪的心头,痛苦与嫉恨在这一刻如同毒蛇一般狠狠的咬噬着他的内心。
‘该死的窝囊废!该死的青皮!该死的皇家废物!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怎么会注意不到啊!!!’
这一刻,他全都明白了,不仅仅是自己所忽视的隐藏考核,还有与那无能皇子间越演愈烈的冲突中的猫腻!
现在想来,那些冲突爆发的频率与时机也太恰到好处了,以至于全然不给自己思索修正的空间。
起初,他还认为是对方那个废物皇子如以往那些手下败将一般看不清形式,但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有人从中作梗,借此牵扯主所有人的注意。
再加上那个身怀际遇却不知善加利用的废物充明,这一幕幕的闹剧最终让所有人都错失了深究考试内幕的空隙。
而这个幕后主导,显然就是这个默不作声就将所有人都给骗了的谢宝光!
只可惜,万事难买早知道,被一堆堆琐事牵扯了太多注意力的他,最终还是被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在错误的放向上。
若是换做是旁人,估计也只能独自一人无能狂怒,可不巧的是,这位在各种意义都不是常人。
不甘、愤怒、嫉妒,这些滋味在他之前的人生中并不长存,哪怕偶尔浮现,也不过是充当一下琐碎生活的调味剂,
所有的不利与挫折,对寅子豪而言都是只需要稍稍动用智慧便可以轻松跨越的障碍,他的一生便是这顺风顺水的美梦。
而现在,美梦被接连打碎,就连些许余晖的碎片,都被这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野狗肆意践踏。
遭遇了此前完全无法想象的挫折,承受了迄今为止从未体会过的羞辱,痛定思痛下的反击,结果却是自取其辱!
竭尽所能构筑的封锁网甚至还寸功未建,他便恍然惊觉,这一切非但没能奈何到那可恶的仇人,反而成为了将自己捆缚在原地的累赘。
甚至,谋划着一切的,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看着那以胜利者之姿耀武扬威的谢宝光,他···
恨恨恨恨啊!!!
就像是再呼应寅子豪的愤怒一样,那枚蕴含着劫灭气息的戒指也犹如心脏一般散发出了诡异的鼓动。
其上由诡异秘法所封存寄宿的业力,也是形成了如同龙卷一般的无形漩涡,而在即将爆发的最后,这些劫气却又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一点一点的收缩了回去。
“第四名,李··嗯?”
就当心中的怒火因为接二连三的犯上作乱之辈而愈演愈烈的时候,颜奕原本是非常不甘心的正要念出李梦雨来,一整特别的感应却让他停了下来。
当然,并非天衍术大师的他感受到的自然不是那吓死人的定时炸弹,吸引他注意力的是现场内似乎又有一人即将达成筑基的异象。
按理来说,筑基的选择事关灵根优劣,可谓是非常重要,任何一个宗门都不会放任门下弟子自发筑基。
本能的,颜奕想要出手干预,但仔细一看发现筑基者尽然是那个公然蔑视君亲的带头分子后,他原本想要抬起的手便又收了回去。
毕竟这些人还未入门,未来也说不准会在那个宗门里,是不是同门弟子更是两说。
当然若是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他出手一次结个善缘倒也无妨。
可现在···不帮,又如何?
到不若说,比起那些外敌,这样的家贼更加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