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声音在黑暗中爆开，一束火柴在树林里亮起，随后叫安德烈的男人将一簇松针树枝点着，招呼着众人坐在一起歇脚取暖。

林衍和赵天祥被带到头领的身边，男人正在用尖刀撬着午餐肉罐头，头也不回地说：“我叫马现仓，你俩找个地方坐着，但不要想着逃跑，树上有狙击手盯着你们呢。”

马现仓把午餐肉罐头递给已经饥肠辘辘的赵天祥，赵天祥拿住罐头，在林衍的点头示意下，痛快地吃了起来。

熟悉的华夏北方口音林衍稍稍松了口气，他壮着胆问：“你是华夏人？”

马现仓没有正面回答林衍：“你要吃点东西吗——那算了，真可惜。”

“我曾经是华夏的，但现在不是了。”马现仓从上兜里掏出一根烟，旁边的士兵准备好电子打火机，替他点上，“不过咱们也算是老乡，我就不为难你们了。”

香烟弥漫着浓郁的玫瑰香味，让林衍忍不住抽动鼻子。

马现仓注意到后，深深吸了一口：“这是零星的特产玫瑰烟，但这次来地球我就带了两盒，恐怕不能分给你了，林少校。”

“你认识我？”林衍皱起眉头，大脑飞速运转，想让周围的二维平面图收进脑海，“我不记得在哪见过你。”

“那是当然。”马现仓掐灭了烟头，“我们这次来地球的目的就是为了你啊，林少校。”

“为了我？”林衍有些糊涂，“我不过就是一名普通的星舰舰长，这地球上估计得有数千名舰长呢，为何要特地找我？”

马现仓用微妙的眼神打量着林衍：“我不知道，林少校，这次抓捕你的行动，是零星高层直接下达的。”

林衍不明白那些零星军方的脑回路，只好转移了话题：“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不怕军法吗？”

他想通过聊天的方式，为刘芸和秦叔争取更多的时间。

“当然不怕，因为这又不是什么机密。”马现仓从树林的阴影中回来，手上多了两个烟盒，“林少校，我从零星出发前，听上级说过，你这人极其擅长赌博，不如咱们来赌一把吧？”

“赌什么？”林衍当然乐意奉陪。

“赌你和你同伴的器官。”马现仓用平淡的语气说。

赵天祥正在扒拉牛肉的手停下来了，眼神里充满惊吓：“马、马大哥，咱有话好好说，这都什么年头了，活人的器官早不值钱了。”

“拖过来。”马现仓挥了挥手，安德烈和几个士兵抬着两个裹尸袋小跑过来，里面躺着两具还冒着热气的……尸体？

“林少校，这是你和你同伴干的好事。”马现仓怒视着林衍。

林衍的心脏扑通跳着，抬起脖子无力地回答：“但如果我们不动手，死的说不定就是我们了。”

马现仓耸耸肩膀：“我可不管你的理由，那是我的兄弟，现在他们就要死了。”

裹尸袋里的人翻动了两下，吓得林衍倒吸一口凉气。

他慢慢逼近林衍，满是胡茬的脸上写满了沧桑，表情严肃：“你猜这两个烟盒哪个盒子里有烟，猜对了，我放你同伴一条生路，如果猜错了，我就用你同伴的器官去救我的兄弟，正好我需要一根脆嫩的气管和一颗鲜活的心脏。”

“林衍……”赵天祥轻声呼唤他，却被安德烈狠狠捂住嘴巴，发出不甘的呜呜声。

“林少校，你还有半分钟的时间给我答案。”马现仓捡起林衍掉在地上的激光手枪，对准了赵天祥，“我开始计数了，三十、二十九……”

“你！”林衍握紧拳头，很想给马现仓的脸颊来一拳，但胸口上多出几束瞄准用的红外线，让他不得不退后，“好，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