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皇后不是待你极好吗？”

“好啊，朝堂水深，皇宫亦如是，我曾偷听父亲与朝廷官员商讨朝政，在宫中见惯了妃嫔争风吃醋，情爱不过是他们的工具罢了。

“为了活下去，我就只能不停逢迎…将军知道五公主吗？”

“有所耳闻。”

两人在外头走着，苏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袜，不是绣花鞋，而是军靴，不由暖从心起。

他…还是蛮心细的。

“将军想听听吗？”

陆屿知道，苏芷要讲的必然是她不为人知过去，她要向自己坦白，以表明她的诚意。

“愿闻其详。”

“噗！”苏芷轻笑，陆明川没读过多少书，说这般文绉绉的话语，怕是有些为难他了。

苏芷的手扶上鬓角，不曾止住脚步，而是放慢了些许，抬头，温柔的眼神对上少年将军，不同于二人第二次相见般，此时，陆屿的眼里有化不开的温暖。

苏芷温声道“我不讨厌她，却也不喜欢她。”

“矛盾。”陆屿微弯的嘴角，与满含笑意的话语冗杂着。

苏芷下意识将右手搭在左手上，说“皇后惯着她，只因她是皇后的亲生女儿，所以她养成了娇纵的性子。我娘与皇后是亲姐妹，我娘病逝，皇后便时常将我唤到宫中，照顾我。五公主许是觉着是我分走了皇后的爱，便百般刁难，我这一身病骨，大半拜她所赐，因此，我不喜欢她。”

瞧着苏芷这副可怜样，陆屿有些许不忍。

“她被送往宫外，应证了那句，深宫养得了废物，养不了废人。她心思单纯，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旁人设套她便傻傻的钻进去了…送出宫未尝不是件好事，磨砺磨砺她，也能让她更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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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苏芷是唯一一个为五公主送行的人。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五公主走着，不曾将目光分给苏芷。

苏芷将一块牌子强行塞入她怀里，她不耐烦低头，一怔……

“这东西不大，带出去不会有人发现的…好歹能换些吃的。”

“你是傻子吗？我那么坏，宫中人人唾弃，就连母妃都不信我，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赶出了宫…”五公主越说越激动，将怀里的东西全扔到地上。

“我信你。”苏芷看着满地狼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