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可以穿没有补丁的细棉布长袍,可以吃细粮。
他就只能穿补丁摞补丁的粗麻衣,和陈潇一起喝掺了麦麸,拉嗓子的黑面糊糊。
他自嘲冷笑一声,今日才发现,黄氏和虎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粗棉布的,没有补丁。
全家上下,只有他,只有他和陈潇,没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衣裳。
浑身破破烂烂像个乞丐。
可既然如此,他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要打压他的媳妇。
细细回想起来,陈潇是这个家里,唯一没有嫌弃过他的人,甚至还心疼过他,让他别自己干那么多活。
是他那时候猪油蒙了心,觉得陈潇在挑拨离间,看不得大房好!
“文才相貌丑陋,污了大嫂的眼,是文才的错。
以后文才必定离大嫂远远的,以后家里的活计,就都拜托给大嫂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回了他的屋子。
陈潇没在屋里,不知怎么的,他有些失落。
外面人多眼杂,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陈潇的时候。
房门打开了,陈潇带着爹娘弟弟走了进来。
他连忙扑过来,要去扶陈潇的肩。
陈潇抢先一步,躲开了。
屋里都是陈家人,窦文才也不好说什么,擦了把眼眶,对陈定水尤氏低下了头。
“岳父,岳母。”
“文才啊,我们跟你商量个事。”
陈定水挡在闺女前头,客气疏离道:
“潇儿在你家勤勤恳恳这些年,没赚出一点好来。
被你娘和你大嫂拐着弯儿骂了三年不下蛋的母鸡。
好不容易怀了,还让你娘听信江湖骗子,硬逼着她吃转胎丸,把孩子弄没了。
据说,你们看她生不出儿子,还要找典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