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往事云烟邈,终南望,终难忘!”
阴雨之后,雷霆消尽,晚阳又挂西山头,飞来峰因苏浪雷劫导致的狼藉一片,在金黄的绒晖中,显得一片萧索,松树林歪倒了大半,桃花林里满地落瓣断枝,到处是碎石,好在苏浪当时是在水潭之上,劫雷的中心离茅屋还有一段距离,又有楚独孤保护,是故茅屋得以完好。
尽管遍地狼藉,但瀑布依旧垂响,哗哗啦啦,夹着新泥的芬芳。
苏浪走出茅屋的时候,钟南忘已把宝剑葬好,人也已蹲在满地落瓣的桃林中,正在用手把那些残瓣从碎石断枝中扫拢到一起,似乎并不在意那些碎石已割破他的手掌。
“你欠我整整一十八株桃树,无夕当年种了十八天,我希望下次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种好了桃树,不然,休怪我不念同门恩情。”
钟南忘头也不回,脱下了他的上衣铺到地上,把那些桃花捧进衣服里,包好,抱在怀里,起身就要往山下走去。
“钟师兄,保重!”
稍作迟疑,苏浪终于还是道出了珍重,已从师傅口中听得这位钟师兄的故事,他现在只觉钟南忘既可怜,又可爱。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钟南忘弯身捡起地上一片桃叶,吹的不知是什么曲子,呜呜咽咽,如泣如诉,吹叶声连同他的背影渐远,终于消失在山道上。
自此,一连三日,苏浪再也没有见过钟南忘。
“浪哥!”
这日黄昏时分,苏浪在密室里练了一套楚独孤昨日传授的燚阳渡炎剑法,刚从密室走出,就听到了司马半城熟悉的破锣嗓,走出茅屋一看,只见山道上走来两个人,身上衣物一黑一褐,正是入渡剑山拜师飞来峰以来,再也没有见过的段千刃和司马半城,但看两人的步伐沉稳有力,身形自若,便知二人这些时日以来,武功有所长进。
“放肆,没大没小,我师从楚长老,你该唤我为师叔!”
苏浪久未逢得故友,心头自然无比高兴,但他有心戏弄司马半城这骚包,故作一脸严肃。
“额,这个,那个”
司马半城本来一脸的热切变成了窘迫,经苏浪这么一唬,瞬间僵在了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双眼咕噜一转,笑道:“浪哥此言差矣,家师与楚长老乃是师兄弟,你我同辈矣!”。
“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