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30日,雅颂结束了在伦敦的第一学期课程,在圣诞假期间,乘坐国际航班,历经了15小时的飞行,终于,再一次回到了海湾区。
时差让她整个人迷糊不清,上午抵达后,稍微休息了一会。为着杨若与夫妻的私募基金成立,而甄饶是执业律师的缘故,私募基金的名义和联络以杨若与为主,晚宴设在了杨家别墅里。这一晚,实际是以婚前晚宴为名,顺带着宣告这一消息,一个场景办两个事,自然是效率高。当然,这些上层人士的时间宝贵,要凑齐一桌,确实难得,当然不能浪费了。
而她,作为准合伙人,自然是要跟着甄、杨夫妻二人去见一些必须要见的人。
国内的傍晚时分,正是她在伦敦的最酣眠之时,即使她将自己好好地拾掇了一番,灌了好几大杯黑咖啡,仍然不太清醒。兼之,还要应付着和各色人等的交谈、碰杯,实在乏力得紧,注意力并不集中。也因此,她根本没有看到,一双跟了她全场的眼睛。
晚宴过大半,她实在有些撑不住,杯酌换盏间,逮着机会便打算到洗手间里洗把脸,稍做镇静一番。
整顿过后,她再次强打起精神来,朝镜子中的自己努力挤出了个微笑,便打算回到正场。从洗手间一出来,便被眼前一个高大的黑影愣是吓了一跳。循着影子,看到一双深棕色系带的男士皮鞋,再往上瞧,果然,是他。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今夜,他仍旧是一贯的半休闲装束,人较往日瘦了些,浓重粗黑的眉毛下,一双内眦眼舒展开来,神情从容轻松,此刻,他正微笑着,看着她。
一时间,她有种恍如隔世的穿越感,心中一股暖意涌上,但立刻又清醒过来,强自给自己打气,也回应了一个笑,随即便点头告别,打算回去内场。
没想到,他伸出手来,阻隔了她的脚步,说道:“方便说几句吗?”
他站在她面前,身高优势明显,居高临下地横亘在她的眼前,叫她什么都看不见,眼中只能有他,他那强势的意味,变得越发浓烈了。
她随他到后院,听到他的第一句,竟是:“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转了一个晚上了,你要不要坐下来?”
她摇头说不用,虽说好久都不曾有这样正式的装束,但从前也常常驾驭着通勤,于她而言,不过重温旧日。
他见她惜字如金,眼神半是迷蒙、半是迷离的样子,甚是温婉可爱。许久未见,她仍然美得叫人一见难忘,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心中很是高兴,但千万句在心间,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说得出来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上午刚到,下午5点不到就来了。”
“好久没见你穿得这么隆重了,”他看着她,顿了顿,又说道,“很好看。”
“谢谢。”雅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他支支吾吾地,又问道:“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答应了杨若与,去她的基金公司,找项目做研判和投资,可以的话,会再带一带团队。”
“所以你是不打算再走了?”他闻得她最终还是会回到这里,心里掩盖不住的高兴,语气也出卖了他。
“还是要回去,那边的课业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