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我指着东南方向缓缓说道:“近日邪佞之气颇重,尤其是在东南方向,府中可是禁锢着一群猛兽?比如龙蛇虎马?”
“这类猛兽身上本有天地灵气,但若被禁锢笼中,其灵气就会转化为怨气、戾气、邪佞之气,进而吞噬主人运势,侯爷还是赶紧将他们放了吧,否则必将酿成更大的灾祸。”
“猛兽?”他皱眉思索。
我赶紧补充道:“也可能是指这几类属相的人。”
他恍然大悟!“当初我就说这些酸腐文人无用,柳琅非说他们可助我成就大业,如今仔细算起来,还真是自他们入府之后,本侯就开始节节败退了。”
有了前面的功劳,他自然对我多了几分信任。
他随即吩咐侍从:“你去安排人,将翠柏轩那些人送走,越快越好!”
我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些名师大儒被他软禁在府中,无异于暴殄天物,如今他们得以自由,柳琇便能多一重助力。
此后我又给白良弼提供了几次重要情报,且每次都策无遗算。
从此他便信了我,柳琅也因“举荐有功”再次回到他身边。
只不过,这一世站在前面的人,变成了我。
10
在我的助力之下,白良弼的军队所向披靡,短短数月就将半壁江山收入囊中。
柳琅也如上一世一样,再次得到白良弼的重用,一路从小卒升为车骑将军。
在此过程中,我和柳琅配合,暗中运用手段,一一将白良弼的股肱心腹收为己用。
而这也正是上一世柳琅能在最后关头对白良弼反戈一击,且大获全胜的关键。
柳琅满脸春风得意:“佑璟,我早就说过,你想做的大事只有我能做到,那个小乞丐,他不是那块料。”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听说他又去乞讨了。”
“不过你也不必挂念他了,待他日我登上帝位大赦天下时,赐他脱去贱籍就是了。”
我忍住恶心,笑而不语。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发展着,但一切似乎又与上一世不同。
近来民间遍传,每一场战乱之后,总有一位白衣侠士现身,他面带白纱,手持长剑,宛若仙人下凡。
他每次只做一件事,帮扶受伤的士兵,和因战争遭难的百姓。
凡他所到之处,皆是久旱降甘霖,久涝天终晴,瘟疫消弭,灾难散去……
有人说他来自江湖,有人猜测他是某位神秘高人的弟子,更有人传言他其实是一位天神转世,下凡来救助人间疾苦。
一开始只有他一人,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义士被他感动,敬佩他,跟随于他。
他们和他一起救治伤者,安葬亡魂,为将士传递家书,为穷人布施,给寒士一方庇护……
人们越是爱戴这些“白衣侠士”,便越讨厌战争,以及战争的制造者。
柳琅和白良弼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传言,他们向我提及此事。
我告诉他们:“江湖中确有许多奇人异士,他们各有所求,要不要留他们只需看一点,此人是友是敌?很显然,这些白衣侠士是友非敌。”
“更何况,有人帮忙善后,届时留给侯爷一个安定祥和的江山,不是很好吗?”
他们觉得颇有道理,心服首肯。
白良弼的确骁勇善战,但却是一介莽夫,只信奉武力征服,从不屑于怀柔治世。
柳琅亦是如此。
他们这样的人,无论重来几次,都注定会失败。
随着白良弼脚下的山河版图越来越大,柳琅也一路青云直上,成了仅次于白良弼的骠骑大将军。
与此同时,“白衣侠士”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其中不乏能人异士,名师大儒,寒门学子,以及无数乞丐……
与人们对军队的惧怕不同,这些侠士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赞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们还是引起了白良弼的警觉。
一日我刚刚晨起,柳琅便急匆匆地跑来:“佑璟,侯爷把那个什么白衣侠士抓回来了,你猜猜他是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