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全身体检完了,它可能是对香墨过敏,没什么大问题,回去静养几天就好。”检查完后医生的话让瞿起舒了一口气,带着钟离艮把狐一送回了部队。
“这块墨,哪里来的?”看到香墨,瞿起想起今天那本书的译者给自己翻译原版的时候提到的墨。
“一半是姜如玉妈妈制的墨,还有一半是找制墨的师傅补上去的”钟离艮捧着手里的盒子,头微微低着头。
瞿起拍了拍钟离艮的肩膀,“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狐一没什么事,别担心了”
拿出今天做的笔记翻查了好久,翻到的一页让瞿起失了神拿着本子愣了很久。
“将军,您的宝骏,不治而亡了!”仆人的声音刺痛着钟离昧的耳膜,几天前,最心爱的人在自己怀里咳了一衣裳的鲜血随风消逝,现在刚刚随着自己浴血奋战回来的骏马也突染恶疾,无医可治。
赶到马厩的时候,看着满地的鲜血钟离昧扶着木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仆人连忙上前用席子盖住了鲜血和马的身体。
“去,立碑,烈骏琥风”钟离昧转身,不忍再看,琥风身上还带着战时的刀伤,好不容易熬过了战争,却死于暴疾,下人们运走琥风尸体的时候,看着它身上的新伤旧伤,都忍不住侧颜抹泪。
半月之前,钟离昧困于前线,身边只剩下了三百士兵将领,却被敌军五千人团团围在幽谷,军饷消耗殆尽,为了不让敌军发现藏身之处,晚上也从未燃火,不说被饿死,光是被冷死的士兵都有好几十个。
钟离昧望着残兵败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脱困,冲出去,以现在士兵的数量和地势的劣势,就如同飞蛾扑火,等下去,无衣无食只怕是不战而败。整整两天,他未曾合眼,周围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跳起来拿起手边上的佩剑。
第三天,仅剩的粮草已经消耗光,就连扎营周围所有能吃的花草树木都被消耗干净。
“将军,不能再等了,支援的人到不了,我们冲出去也比在这里饿死好!”钟离昧听着另一边山头敌军的笙箫歌舞声,内心也煎熬到极致。
贰
钟离昧被逼到了死角,敌军不进,就是为了耗光他所有的军饷,不费一兵一卒就摘了他的脑袋。钟离昧的手下也知道,一旦钟离昧被敌军活活耗死,这场战争的局势就会有很大的改变,军心也会一下崩塌涣散,还不如拼死冲出去,就算是全军覆没,至少也比全部饿死在幽谷能振奋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