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还是原来的学校，只是每次来的心境不同，看到的风景也会不同。许云站在柏油大道上怔怔的望着远处的操场，不由自主地出神了。

“想什么呢？”秦时顺着许云的方向望去。

“在想过去……，我最讨厌上体育课，我从小体弱，跑不动。可只有体育课最自由，只要练完了老师规定的项目，就可以一直玩到下课。”许云回想着，喃喃自语。

“是啊，一半欢喜一半愁。”秦时跟着感慨。

“我送你出去吧！”秦时莫名的在这个女人身上觉察到一丝忧伤，不忍继续任凭蔓延。

“嗯！”许云领会，朝大门口移动，心思扔挂在某处。

“我的电话你记下了吧？”将近大门，秦时追问道。

“哦，记了。”许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确定记过了。

“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出来。”

“好，你放心吧，我有消息就联系你。”秦时拿出手机晃了晃。

“嗯。”许云挥手告别。

……

回到家，老宅空无一人，意料之中的。母亲定是去了茶室，又或者到某个老街坊的档口闲聊去了，许云回来的这几日，母亲依旧行程不变。回想母亲半生劳苦，如今竟也过得闲云野鹤起来，十年媳妇熬成婆了。

想到此，许云为母亲感到欣慰，笑容悄悄从心里爬到了脸上。堂屋的燕子似乎也受到感染，噗嗤噗嗤着翅膀，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腾地一下全飞走了。

许云跟着在堂屋转圈，边转边喊着：

“你们高兴个什么呀？”

看燕子飞走了，又气急败坏的追出去，她真想跟燕子一起飞走啊！

这个老宅满满都是许云儿时的回忆，燕子们也一代接着一代在这里安居，已经慢慢脱落的黑色墙皮见证着这里曾经的风雨交替。

等母亲回来已是傍晚时分，还魂街上热闹鼎沸，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都一窝蜂的放学回家了。也有从罐头厂收工的家长，她们会赶在学生放学之前就从工厂动身，刚好在家门口跟自家孩子碰头。

当然也有不愿太早收工的，会在工厂继续加班至七八点的时候回家，这些家庭的孩子通常更加独立，更加体恤母亲的辛苦，也更加孤独无助。

许云的童年大多都是这样度过的，守着黑乎乎的屋子，伸长了脖子瞅着满街灯火，等待母亲推着装满橘子皮的板车归来。

许云在厨房忙活着，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你在做什么？”许母探进厨房，她从进门的时候就闻着味了。

“做饭啊！”许云埋头切着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