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之后，许卫国坐在几万尺高空的航班上。

第一次坐飞机，就远赴西班牙，许卫国没有任何拘谨和新鲜感，沉默得像个历尽沧桑的大叔，因为他的思绪被离别和往事充斥着。

其他队员也大都是第一次坐飞机，他们望着窗外的白云，交流坐飞机的心得，兴奋异常，更显示出许卫国的寂寥。

窗外层层白云，就像小丰那身素雅的连衣裙；

飞机嗡嗡的轰鸣声，就似徐海的喋喋不休；

而队友们此起彼伏的谈笑声，就如他离开前掀起的又一场舆论风暴。

许卫国闭上眼睛，周围仿佛都沉静下来，他的思绪重新回顾了这两周发生的事。

……

《体育周报》头版刊登了一则图片新闻，图片占据了版面三分之一的位置——

许卫国伸出右手，指着国少队主教练贾义。

大标题只有一个“问”字。

副标题写着：“双人鱼3:3绝平国少队，许卫国无声问贾义”。

紧接着，媒体上铺天盖地的重磅报道：

《张伯海正式出任「双人鱼」主教练》

《未来「超级巨星」——国少弃将许卫国》

《青山双骄让国少队黯然失色》

《贾义：中国队不需要“失德”的超级巨星》

《国少队“特约球员”独造三球》

……

对于许卫国来说，外界的赞美也好，指责也罢，都是喂养他系统的“食物”。

“关注度转化为5000足球能力，总计5000，待分配；

“关注度转化为15000足球能力，总计20000，待分配；

“关注度转化为10000足球能力，总计30000，待分配

“关注度转化为20000足球能力，总计50000，待分配。”

“【视野】150450/1000000。加载完毕。”

尽管舆论炒作的力度比之前更大，但“营养含量”明显比不上第一次。

所以，这个系统是会“挑食”，或者会审美疲劳？

许卫国从没有真正研究过这个系统，他时常会觉得这是幻觉，是一种量化自己足球能力的一种幻觉。

也许真是幻觉，也许是数据太少，还没法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

他甚至觉得，如果系统是真的，它也错配了，这样的系统应该属于徐海，那家伙是天生自带话题和焦点的人物。

想到徐海，他感到有些惆怅，因为别离即将到来。

当然，他真正惆怅的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沐小丰，而徐海和沐小丰之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少年的心思，随着分别时刻的到来，而愈加复杂。

最后一节外语课，也是少男少女们告别之时。

许卫国情绪不高，本就沉默的他就像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嗨，年纪轻轻就免费留洋，这样的机会哪里去找，你咋还闷闷不乐？”徐海试图打破笼罩在三人之间的离愁别绪。

许卫国当然知道是喜是，但怎么少年老成，他也还只是一个行将15岁的初中生。幼年经历了亲人的远离，如今他要远离亲人以及她、还有他。

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徐海又说：“现在都是地球村了，你看QQ也有了，电子邮箱也有了，其实要联系都挺方便的。”

“将来肯定还会发明出带屏幕的电话，两个人隔了千万里，也能面对面聊天。”徐海开始发挥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