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花神监督别人扫地、拖地、叠被子、擦桌子。
晚上,她在软榻上嗑瓜子、看话本,允奕在书房处理公务。
有时,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她身上已经盖好了被子。
这日子过得比在天庭还舒服,每天啥活都不用干,天天吃好、喝好、玩好。
花神照着镜子,发现她的脸圆润了许多。
啧啧啧,这可不行!
于是,她午饭只吃了一碗米饭。
下午,允奕比平时回来得早,他悄悄进屋,正好看到花神坐在窗边,一手拿着一个皮影,自导自演,自言自语。
姑娘和少年先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吵架,后来变成拳脚相向。
允奕笑出了声,花神才发现他。
“你进来了怎么不吱一声?”
允奕从花神手里拿走少年的皮影,坐在她旁边,讲起了故事。
“从前,有个少年,他的父亲是国王,但他的母亲曾是萧贵妃的侍女。萧贵妃本就不喜自己的侍女飞上枝头变凤凰,在那个侍女生下儿子后,她便恨极了侍女,也十分厌恶那个少年。她无时不刻不想他们母子俩消失。
国王虽然很喜欢这个少年,可萧贵妃的父亲是战功赫赫的护国大将军,镇守边关,手握兵权,不可轻易得罪。他只能派更多人保护这个少年。
从小到大,少年不知道过了多少鬼门关。他十岁那年,有个宫女姐姐对他特别好,经常给他一些好玩的物件。半年后,宫女姐姐给他一块点心,他只咬了一口,差点儿中毒死掉。他永远都记得,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母亲的眼睛已经哭得肿成了一条缝……
从那以后,他不敢再轻信他人,尤其是对他好的女人。”
允奕又拿过姑娘的皮影,接着说道:“少年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心动过,直到他二十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晕倒在一个姑娘家门口。这个姑娘和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同,她有时沉稳得像个老人,有时单纯得像个小孩。她悉心照顾少年,喂他吃粥,还给他……倒夜壶。”允奕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红着脸说出了这三个字。
“少年不能消失太久,他必须尽快回白马寺,所以他不告而别。他的手下瞒着他,将那个姑娘绑到白马寺,他见到姑娘的那一刻,特别高兴。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那是喜欢。后来,姑娘趁他喝醉酒,亲了他一下,他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允奕自动省略了他去浴室的细节,但花神还清楚地记得。她弯了弯嘴角,没有点破。
“少年外出办差,他的手下误伤了姑娘,姑娘很伤心,想回家。少年舍不得她,可还是答应了她。少年每晚都会在姑娘的窗外站很久,姑娘却不知道。”
花神撇撇嘴。
这个院子里怎么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事!我不说出来,是想装不知道。
“那个晚上,少年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秘密。姑娘终于改了主意,留了下来。少年第一次抱姑娘,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允奕把少年和姑娘的皮影交叠在一起,“少年现在很幸福,他想完成太子哥哥的遗愿后,跟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
允奕深情地凝视着花神,眼里尽是温柔。
花神的心骤然间猛烈地“突突”起来,好像要跳出胸膛。
她捂着心口,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允奕看着花神这副呆萌纯真的模样,忍不住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花神只觉得脸越来越热,她赶紧下去给自己倒了杯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