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很霸道的话,但是却又让人无法拒绝。当然,叶明文也无法拒绝。
拔蛊的速度很快,但是却也极为痛苦,比起之前循序渐进的过程来说,拔蛊的那一刹那,就像是将心生生的剜出来一般。叶明文没有醒,但是惨叫声却凄厉的回荡着。
叶夫人被惊醒了,她甚至只披了一件披风就跑了过来,用力的拍着门。
叶长歌想要去开门,却被墨玉叫住了。
“不许开,你知道原因的,女人总是容易心软,我可以相信你会为我保密。可是作为一个母亲,遇上孩子有危险,是一定会背叛全世界的。”墨玉冷声说道。
她一直都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上官家是一类什么样的人。
叶长歌的脚像是生了根,怎么也动不了,他回头看着墨玉,忽然明白了刚刚墨玉为什么不赶自己出去了,如果他在外面,一定也会像这样拍门的。
叶长歌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对外面的下人说道:“将夫人扶好,不要伤着夫人,很快就好……”
的确很快就好,那惨叫声只是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停歇了下来。
门外的叶夫人在叶明文的惨叫声停下来的那一刹那,就软软的倒在了丫鬟的身上,脸上爬满了泪水,说不上是激动还是喜悦或者是难过。持续了许多年的大山被拿去了,那种复杂的心绪涌上心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叶长歌走了出来,他轻轻地抱住了叶夫人,学着母亲哄自己睡觉那般,拍着她的背,“母亲,一切都好起来了,父亲醒了,你不用那么辛苦了……”
叶夫人其实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可是再坚强的人,都会有想要依靠的时候。叶夫人也是如此,她忽的放声大哭,紧紧的抱住了叶长歌,没有形象的哭泣着,像是要把这些年忍着的所有情绪都哭出来。
墨玉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人,嘴角带着一抹笑,任何关上了房门,上了门闩。
叶长歌看到了这一幕,他怔楞着,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手帕,轻轻的将叶夫人脸上的泪水擦去,小声的安慰着。
墨玉转过身,对上了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的叶明文,柔和的一笑,“叶老爷,谈谈我们之间的生意吧?”
叶明文盘膝坐着,看着站在外间隔着珠帘站着的女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在下的答案,公主一直都是明白的。在下只想问公主,你是见我不能如你所言行事,所以选了长歌?”
这话问的着实不客气,但是墨玉丝毫没有在意,她已经被人捧在手心坐在宝座上太久了,已经很少有人能这么平等的和她对话了,她依旧怀念那个自由的世界。
“你是第一个,在得知我身份之后还和我那么不客气的人。”墨玉施施然的坐下,敲着桌子和叶明文说话。
“公主,请不要回避在下的问题。”叶明文很严肃。
“你们父子俩真像……”墨玉笑着拿起一只茶杯,“我的回答就是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觉得叶长歌比你更合我的胃口。”
“公主是在开玩笑吗?”叶明文很不相信,加上墨玉的那个表情和语气,他更加的不相信。
“无所谓了。”墨玉耸了耸肩,倒了一杯茶,起身撩开珠帘递给了叶明文,“几个时辰前,我帮长歌清理了你们那些吸血鬼族人。”
叶明文皱起眉头,漠然的看着面前的这杯茶,“让公主为我倒茶,真是在下的荣幸。”
“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墨玉将手中的茶杯往叶明文身前推了推,“只不过狼狈一些或者体面点的差别。”
叶明文沉默的看着面前的茶杯,还是没有接:“年轻人行事,总是容易冲动……”
“所以成事的总是年轻人。”墨玉又将茶杯往前推了推,直接递到了叶明文的嘴前,“喝了它,你不会想我泼在你脸上的。”
叶明文自嘲的一笑,他缓缓地起身,撑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的跪在床上,对墨玉磕了一个头,“公主,多谢救命之恩。”
墨玉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叶明文的嘴角带着一抹笑,一抹无奈的笑,他抬起手,恭敬的接过了茶杯,一滴不漏的咽了下去。
墨玉面色稍霁,她转过身,推门出去了,然后站在门外,望着还坐在院中哭泣的叶夫人,对正安慰着她的叶长歌说道,“去将之前你给我的几个下人带来,还有上次我关着的那一个,有用。”
叶长歌没有犹豫,马上起身,扶着叶夫人将其交给丫鬟,转身去带那几个下人了。
叶夫人也被墨玉的话惊醒了,她回过头,期冀的望向墨玉,虽然心中依旧有了答案,但还是有些恐惧那几乎不可能的结局。
“夫人去洗把脸换身衣裳吧,还需要一会的时间才能让人进来,先将自己清理干净吧?”墨玉笑着对叶夫人说道。
这可真好啊,叶长歌还有一个和她妈妈一样疼爱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也还活着,甚至刚刚试图用自己的性命威胁她不要害了他。
她的手上有了太多的脏污了,可是她的心不是全黑的,她想要帮这一家人,因为她没有那么幸福的家。如果她的朋友有,那么她也会高兴的,谁愿意妻离子散,孤孤单单的呢?
叶长歌很快就将人带了回来,墨玉这次没有让叶长歌进屋,而是让人将这些人打晕摆在了地上,直到屋内只剩下自己和叶明文两个醒着的人,这才关上门。
“公主这是打算做法了?”叶明文冷声问道。
“对啊。”墨玉笑眯眯的站在了这几人的中间,“叶老爷,你说话可别那么不客气了,我一不高兴,你就会受到更多的痛苦的。”
叶明文没有说话,他不认为这个手腕颇多的女童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在传言之中,还是他亲眼所见,墨玉都是一个光明正大耍手段的人。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