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燕希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时候,田豆娥端着刚装满热水的温水瓶走了进来,
然后看到李燕希手里面的那只玩偶之后,
便冲上前去夺了过来,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
接着对李燕希说道:“叫你看书、看书,
你到好,居然玩起了玩具。”
“燕希妈妈,你先别激动,
我是觉得燕希一天总这么看书对视力不好,
所以这才去找了一些玩具让她玩的。”
“顾医生,你也知道燕希现在这副模样,
已经没法上学、读书了,如果她现在再不好好地看书的话,
将来只会跟我们一样,成为一个没有文化没有知识的人。”
“我觉得燕希现在应该拥有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快乐和纯真,
而不是一味地沉溺于书本之中。
“顾白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可是,顾医生,燕希现在连自理能力都没有,
如果她现在再不努力读书的话,
以后恐怕就连独当一面的能力都没有了。”
“可是,燕希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根本就承受不了太多的压力,
而且我觉得她现在已经足够优秀了,
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已经不需要再学习太多的东西了。”
“顾医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我觉得我的女儿一定要继续学习,
至少将来可以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这才是最重要的。“
顾白看见田豆娥执迷不悟的模样,
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转移了话题问道:
“对了,燕希的药我已经开好了,
至于该怎么服用,
我已经告诉燕希了。“谢谢你顾医生。”
“不客气,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有什么事情就按铃吧,或者打电话叫我也行。”
“好。
很快就到了李燕希出院的日子,
这一天,李燕希的心情特别的复杂,
需然她很渴望出院,也很迫切地想要离开医院,
但是,她知道,一旦离开了这家医院,
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的顾叔叔了,
因为对她而言,顾白是唯一的一个可以理解她、
能知道她内心真正想法的人。
“燕希,这是你的药,记得按时的吃哦。”
“顾医生,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顾白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摇摇头。
“嗯,真的没有办法了。
“顾白有点无奈地说道。”
“那以后她的肌张力再发作的时候该怎么办?”
“只要确保她不受到太大的刺激,
就可以减少发作的频率。
”顾白说完,便蹲下身去对坐在轮椅上的李燕希说道:
“燕希,还记得顾叔叔跟你说的话吗?
一定要随着自己的心走,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挫折和磨难都不能放弃。”
“嗯......顾叔叔,我知道了。”
“那顾医生,我们就先走了。”
“拜拜。”顾白朝李燕希挥了挥手,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站台上弥漫着铁轨和柴油的味道,
伴随着广播里不断重复的列车信息,
而此时李良旭正站在检票口处,
等待着火车的启程。
“爸爸,我们是要回浙江吗?
”这时,李良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红梅英打来的,
李良旭便接通了电话,只见电话那一端传来红梅英焦急的声音:
“喂,良旭啊,你快回来吧,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妈,你慢点说。”
“是你爸出事了,你爸前几天上山砍柴,
结果不小心被一条毒蛇咬伤了,
这个天杀的李国旭,他被蛇咬的时候我就跟她说,
让她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他偏不听,
说什么就是被蛇咬了一口不碍事,
结果昨晚上就发烧昏迷不醒了,
我今天就去县城里面找你的大伯,
请他过来看一下,你的大伯说你爸的状态很不好,
可能……可能熬不过今晚来了。”
“那良山和良温呢?他两个都还没回来吗?”
“他们都说有事要忙,暂时都不能回来,
就让我先看看情况再说,良旭,
你快点回来吧,如果你爸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让我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办啊?
你们都不在家,如果你爸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
就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我怎么办啊?”
“妈,您别担心,
我马上就来。”
“凭什么呀,凭什么他们都还没回去,
我们却要先回去啊,我不同意,
你可别忘了,我们和你的父母可是分居了的,
当年是你的爸妈执意要分居,
而且还说什么要跟那几亩地全都给那两兄弟,
现在老爷子快不行了,这才又想起我们了,
哼,我才不要回去。“
李良旭听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啦,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怨气,
但是我们不回去的话,会被街坊邻居笑死的,
他们会说我这个当大儿子的不孝顺,
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可是……”田豆娥需然很不情愿的样子,
但是一想到会被人戳脊梁骨,
最后也只能选择妥协了。
“可是这都已经把回浙江的车票订好了。”
“现在只能把车票退掉了,
等到了晚上再订回贵州的票吧。”
“好吧,那我们晚上再买票,
你可要抓紧时间啊!”
“好了,我知道啦!
”夜色中的火车站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沉默生物,
它静静地蹲伏在城市的边缘,
等待着那些归家的旅人或者即将踏上旅程的行人。
“爸爸,我们不回浙江了吗?
”李燕希靠在火车窗户边上,
目光茫然地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景象,
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回了,我们回老家去看爷爷奶奶,好不好?”
“我们的老家是贵州?”
“是啊,贵州遵义市。”
“哦。“李燕希微微的点了点头。
火车缓缓驶入终点站,
车厢内的人们开始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