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埠村里的日子就是这么平平淡淡,春天过去,夏就快要来了,村民们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时聊聊天,吃吃小吃,该忙时,就在地里除草施肥,在河上撒网捕捞。
这段时间,营家却是忙得热火朝天,营良每天都要去村里范家私塾习字,过得十分充实,他自己又将记忆里一些常见草药名称写出来当作练习,既能活学活用加深印象,又搭建了药方基础,也算是一举两得。
营鱼生则更忙,种地,捕鱼,生孩子,不亦乐乎,有的时候他就觉得吧,那地里的青苗比他儿子还精贵,当然,除此之外,他也没闲着,一直手握谭黑狗的朴刀,不断练习着劈砍,两个月以来,竟还练出了一身的腱子肉,惹得不少村姑侧目。
“鱼生,走,进林子弄些柴火。”
村民们自从知道营鱼生杀了大虎,都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再加上他娶了村长的女儿,逐渐都更接纳了他,有的时候社会地位就是取决于你过得怎么样。
“好嘞,稍等,我给羊儿打个招呼。”
“美得你小子,什么时候命变这么好了,是不是沾了任家妹子的光,连运道都往好了变。”
“臭小子,会不会说话?就算给你大把子力气,你敢杀虎?就算鱼生侥幸杀的,那也是为咱们村除了一害,没那个本事,就少在一旁泛酸。”另一个年长的村民训斥着一位和营鱼生同龄的村民,那架势就像要动手教训他了。
“哎……曾叔别动气,花鸡就是这么个洒脱性子,从小到大谁还没习惯呢。而且小侄我确实是毒死的那只大虎,没什么可夸耀的……呵呵。”
“山中危险,我带了鱼叉,大伙儿凑了五六副兽夹,你最好也带上一两件防备的东西。”
兽夹这玩意耗铁,而且制造工艺较为复杂,买上一个颇贵,这是营鱼生很早就考虑过的,这么一次就拿上这么多,可见大伙儿对山林深处的敬畏。
“带着呢,羊儿拿过来的朴刀,他哥的。”
这朴刀自然是谭黑狗之前留下的,放在他的背篓里,但既然要带上,还是说清楚的好,毕竟村民都知道谭黑狗时常配着这刀。
“那天我看到他的尸体,身边没有这刀啊?没想到是放在了家里,也怪他倒霉,疏于预防,不然有这刀说不得还能与那大虎斗上一斗……黑狗哥在谭家听说还学过武。”
众人皆是发出一声长叹,然后就上路去了。
西边是往景阳镇,自然是不去的,十几个村民,浩浩荡荡,有说有笑,直到林子深处,才开始警戒起来。
自古以来,都有个规矩,外围的树,樵夫是不会砍伐太狠的,那里始终作为人类栖息地与野外的分界,而且树木自身繁衍,也能生长成屏障阻挡瘴气虫害,还能让大多野兽驻足。
“就这吧,年份也合适。”曾叔威望最高,于是众人都开始拿出柴刀,寻找合适林木,一齐喊起号子挥舞起来。
“有宝药!”
过了一阵,也不知谁喊了一句,引得众人全都停下活计,聚拢过来。
“还真是,像是蘑菇,红伞白杆,会不会有毒啊?”
“你懂个球,这些蘑菇颜色虽深,但气味清香,明显是宝药啊。”
就在众人争执不下时,一只松鼠却从树上窜了下来,摘了数只蘑菇,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开始往人群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