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鱼生将那颗宝珠放在了爹的牌位旁边,然后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他想清楚了,与其祖祖辈辈让仙门和镇上的士绅压榨,还不如赌一把,万一这珠子真有大用,那就是全家翻身的希望啊,反正……输了也不亏。
“当家的,开饭了!今天蒸了鱼干,你去端出来。”
任氏在灶房喊了一声,端出一小盆麦饭,一叠咸菜。
“哎,来了来了!”营鱼生答应得飞快,但还是拖延了半天,他将宝珠用一块抹布盖住,才出了仓房,就看见婆娘再给儿子喂饭,他笑得眼角皱起,感到心里很暖。
虽然这日子过得艰苦,也很累,几乎在崩溃的边缘……但至少……一片祥和,今年冬天会死多少人呢,他想起了谭黑牛的尸体,以及太平镇上的那些乞丐,一口麦饭险些被呕吐出来,但他控制自己和着胃液又吞了回去,粒粒皆不易啊!
残破的木质扉门嘎吱嘎吱地摇了几下,突然一股巨力传来,就被砸开。
两个中年男子和一群家丁冲了进来,他们的衣服不算华贵,但都塞着棉花,足以保暖。众人继续冲进里屋,让吃饭的一家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二哥?”
任小妹看见十几号人有些来者不善,停下了手中喂饭的动作。
任老二逛了一圈房屋内外,又看了一眼小桌上的饭菜,觉得有些闹心。
“这次跟不跟我们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是爷爷指定的这桩婚事。而且我过得很好,很充实,很幸福!我还有了一个儿子!”任小妹昂着头,表现出一股桀骜的性子,看起来并不会听她哥哥的话。
“就这,也算好过?呵呵。”另一个中年男子说罢,伸出脚将桌子踢翻,饭菜撒了一地,营鱼生都来不及阻止。
“你……”营鱼生想说什么骂回去,但一想到任家是太平镇上唯二的大家族,又放弃了想法,想当初自己的父亲在乌水河畔救过钓鱼落水的任老太爷一命,这才能够在此地落下户籍,扎下根,自己能娶个现在这般如花似玉的婆娘,也全仰仗老太爷回报的恩情,无奈任家后辈都极为反对,只有任小妹自己愿意,所以和家里闹得很僵。
“爹要死了,你也不回去见最后一面,非要让全镇子的人嚼我们家的舌根,你才满意吗?”
“任家养出了个不孝女!以后你的儿子会怎么办,在三山宗域内寸步难行!”
“爹怎么了……他不是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吗?”任小妹先是一惊,随后两行清泪就滑落了下来,当初自己会同意嫁到营家,除了爷爷的安排,更主要的还是年轻时候的营鱼生样貌不差,看着讨喜,再加上勤勤恳恳,所以才答应了下来,无奈爷爷死后,任家就断了对营家的扶助,导致后面连赋税都难以交齐了。
可惜那个时候她已有了身孕,日子也都这样过来了,便忤逆了父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