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是第一个离开演武场的,并不是他不想再练下去,而是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二狗子离开后直接回家去了,他阿娘蒲兰应该已经在准备晚饭了。小思邪应该午睡后起床了,此时也许正在站桩养气。
廖凡并没有立刻回家,他先是去了演武场旁边的小溪将自己的短褂清洗干净,然后套上带来的外衣便追着去了二狗子家,听说今天蒲兰姨家买了一批药材,他打算去帮帮忙。
廖二柱家是村上数一数二的富裕家庭,光是田地就有十多亩。他爹廖晨更是经常去县城做做小买卖,所以家里并不缺钱。
随着廖五柱,廖六柱的出生,家里也开始捉襟见肘起来。不过小孩子虽然多了,负担重了,但是廖二柱的娘亲蒲兰倒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仅一人便将十多亩田地打理的井井有条,加上时不时孩子他爹卖货的收入,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你怎么才来啊,凡子。”离得老远廖二柱就看到了廖凡。
“我这还慢啊,我不是还得洗洗褂子么。”廖凡翻了一个白眼。
“快走吧,我阿爹买的药材刚刚到家,我和你去挑挑。”
“先干活,再拿药材,这个顺序不能乱。”
“好了,知道拉,就你规矩多,都自己人客气什么。”
“礼不可废。”
两人笑嘻嘻的向廖二柱家走去,不多时就看到一个穿着朱色麻布的大娘走了出来。
“大凡子来拉,你咋知道姨家里缺人手呢,快来快来。搭把手。”蒲兰倒是不和廖凡客气,径直招呼廖凡帮忙。
廖凡并没有失礼,他先是向蒲兰作揖,然后又走进屋里给刚刚故去的廖家老太公上了一炷香,随后才从二狗子手中接过罩衣开始干活。
“这孩子就是礼多,太客气了些。”蒲兰满带笑意的看着廖凡说道。
“阿娘你还不懂他么,规矩多的很,不说了啊,凡子咱们干活去。”廖二柱不以为意地摇摇头。
这次廖晨从山那边收了不少东西,有长长的木莲,有厚厚的川羌,甚至还有几根老山参,还有些野兽的皮货,这些都是极易出手的好东西。廖晨正带着廖柱和廖三柱在那清理,看见廖凡和二狗子走了过来,廖晨黢黑的大脸上立刻浮起笑容。
“大凡子来拉,快帮叔把这木莲扛到驴车上,这玩意死沉死沉的。”
“来了,晨叔,今天收了不少好东西阿。”
“你也不看看你晨叔是什么人,这十里八乡的乡亲,守护们,谁不给我一个面子。”廖晨拿着水壶正在灌水,笑的脸上褶子都出来了。
“那是,晨叔可是咱们廖家村的大人物。叔,最近有啥新鲜事啊,您就站旁边歇会,活我和二柱来干就行,您给我讲讲外边的事呗。”
廖晨听到这话,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你小子嘴甜,就是比我家的几个小子会说话,哈哈哈。”
说完就先给自己搬了个椅子,然后朝椅子上一躺,手里突然就变出个小茶壶,只见他兹溜一声吸了一口,然后舒坦的吐了一口气:
“要说这山里确实没啥新鲜的,不过就是几只虎啊,豹啊什么的,你们也都见过,不过这山外嘛,确实有件新鲜事,还和咱们海源县有关系。”
这廖家村地属偏远,常年几乎与世隔绝,难得听到一点新鲜事,一听说有山外的消息,廖凡众人一下子都屏住了呼吸,连干活都轻悄悄的,蒲兰也没怪自家男人躺着休息,反而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这县城最近来了一批大豪客,听说啊是从州城里来的,开了好大一个门面,专门做这倒货的生意。”
“你们知道我也是倒货的,不过是从山里到县里,但是咱这生意可小着呢,不能跟人家比啊,人家从早上一开门就收货,出货,一直干到下午都不停的,你们想想,这得多少钱。可是呢,这和我们海源有什么关系呢。”廖晨瞄了一眼众人,再吸溜一口,眼中全是吊众人胃口的促狭。
“哎呀,你个死人就不能快点说嘛,再吊书袋子,我就摔了你那破茶壶。”蒲兰放下手中的活计,往桌上一拍,显然对自家男人吊胃口的这种行径很不感冒。
“就是啊,阿爹,快点说啊。”廖柱这个家里大儿子也开始催促起来。
“呵呵,你们听我慢慢说,不要着急,”廖晨得意地看了一眼众人,“这来自州城的大豪客啊,竟然是来收咱们海源的龙胆的。”
大家一听这龙胆二字,具是感到十分陌生。
廖晨眼见大家不解,“就是蓝喇叭花,这下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