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言语的极尽虚浮矫饰,但仍难以掩饰她对他们的蔑视。
郝书还未来得及沉浸在这毫无人性规则带给她的震撼里,对生存的渴望便强行把她从感性拉回来,猫似的琥珀色双眸睁得大大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追逐者是什么?为什么难以杀死?既然主要的作用不是用来杀死积分的,那它们的主要作用是什么?五小时?安全区域又该如何缩小,规则还是不规则?
等她略微回过神,便看到了喻辞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掠过一片阴影。少年比她高不了多少,站在他的面前,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喻辞一向淡漠的神色忽然染上一丝哀伤。
她是背对着楼梯间窗户的,只听见她身后,不,是身后的楼下,传来一声闷响。
她下意识地转身抓着窗户上的铁栏杆,脸也抵在铁栏杆上试图往下看,只能怪之前学校修的防轻生栏杆太密,她连半张脸都没法探出去,只看见蔓延开来的殷红。
原来喻辞眸中掠过的阴影是坠落的人体。
“哎。”喻辞轻轻叹息。
“哎个屁,他不是自杀的!”郝书猛然望见楼梯口之前挂着的电子公告屏上有一个人的分数猛冲到第一名,“啊啊啊啊啊都怪我们磨蹭啊先下楼再说他人就在顶楼啊!”说这她拽着喻辞就要往下冲。
凌晨,10分
这人郝书多少听说过,是另一个实验班的领头羊,据说是从一个不怎么样的初中杀破重围来的,刻苦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据说曾经在半夜三更去厕所里背书,把起夜上厕所的同学吓坏了。他也在其他领域十分努力,竞选了很多学生会和大社团的职位,但可惜大多都失败了。
郝书真恨自己在这个关键时刻脑子里蹦出这么多没用的八卦。郝书拽了老半天喻辞发现
死活拽不动。
“干嘛…”
之前蹲在角落里拼命记笔记的男生此时正锁着倒霉喻辞的咽喉,喻辞两只手都在使劲扒拉男生的胳膊。
那个男生眼里泛着泪花,估计喻辞用的力气也不小,他咬着牙挤出一句:“对,对不起,但是我要回去见我妈。”
郝书想也没想捏着醋钵大的拳头就给了那个男生面门一拳,“放开他!”
男生鼻血横流,鼻梁也崴到一边,血和泪混在一起把喻辞白校服的后领都染红了,但他手臂上的肌肉仍在收紧:“对不起,他必须死,我要回家见我妈…”
喻辞长长的睫毛抖了抖,随着一声惨叫,那只用来记笔记的笔没入男生的手臂。
喻辞脸色已经憋紫了,但他仍然面无表情,拔出那支笔,向后一挥,精准地没入男生的眉骨。
刚刚翻出美工刀的郝书:?
看着捂着眼睛仰倒在地上痛呼的男生,郝书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喻辞扶着栏杆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嘶哑地说道:“你眼睛没瞎,要活命赶紧跑。”
“天呐,同学你没事吧?”
听见楼上传过来的关切的问候,两人逃跑的脚步一顿,随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