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抑郁症患者的低语(1 / 2)凡尘往事集首页

抑郁症患者的痛苦与挣扎,你真的想象的到吗

到底是为何呢?我为什么出生在世上?为何而生?来自生命本源的问题不断缠绕着我,死死地将我困进循环之中。

“这是一个难以找到答案的问题”,我得到的答案是这样告诉我的。但是痛苦迷茫却始终缠绕着我,如索魂般撕扯着我的灵魂。

为了缓解痛苦,我开始企图从我的记忆中寻找答案。可是,似乌云遮日,涛海重还般,隐藏了许久的记忆如洪水决堤般再次将我淹没。

或许吧,从别人的角度来看,我的童年真的不能算是痛苦的。毕竟,我生在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家庭。我从小是由老一辈带大的,就是我家长的父母。理论上来讲,我算是留守吧。按理来说,我本应跟老一辈关系亲密。可是并没有,我可以翻箱倒柜地为他们翻医书,愿意为他们的病抄医书。但是,我却不愿意与他们通一次电话,不愿意回老家去见他们一面。所以啊,我应该是不孝子孙吧,我这么想着,自嘲着。可是啊,每每到了与他们接触的时刻,我的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幼时的场景。在桌子下躲抽来的皮带,在鸡毛毯子下躲闪,在威胁下的害怕,在抗拒中喝下的泛着油脂的汤涝饭......似乎每一个都有理由,而似乎每一个都是因为我的错而已,但我就是忘不了。我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太记仇了。我为自己而恐惧,害怕着,难受着,咒骂着,在躲避过往的同时不断地伤害着自己,每一次的忍受都化为一个个利刃刺入自己的心头。

在别人眼里大概很难理解吧,小孩子渴望被关注的心理。幼年时期的我,既是懂事的,又是不懂事的。我会乖乖的听从别人的吩咐做事,成绩上也比我那位亲生的哥哥好。大概有人会羡慕有哥哥吧,我的哥哥据说极小的时候是与我关系好的,但是不知何时起便逐渐与我不和,再长大些就在共同利益中合作,如今关系较好吧。但在我记事的那时却是不太合得来的,即便我努力想去变好也于事无补。我大抵知道一些原因,但也无所谓了。我幼时毕竟年幼,总是有些许不乖巧的。诸如报的舞蹈班不去,将鞋子藏起来,把门给拆了......我以往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做,但如今看来,许是自己寂寞了,想得到些关注罢了,或许也有一些孩子天性的因素存在吧。记忆中,自己经常因为各种原因窝在床上哭,而恰如一句话说的:“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的哭泣非但没有解决问题,还在一次次地伤害着自己,哭泣只是把委屈藏在心里。年幼的我,想要的或许只是家长看一眼吧。回到家仍忙于工作的母亲,期待着她转头看一眼,却得不到回应。怒气上头,将文件撒了一地,最后确实得到了她的注视,却被骂着拎到了门口。小小年纪的我,第一次有了想离家出走的念头,如果不是在思索中母亲将我拉回门里的话。而如今想来,一切的错误好像都是我,毕竟那些文件应该很重要。幼时生病或受伤家长便会回来,如今看来实在是太麻烦他们了。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个麻烦。如今长大了,过往的不懂事不断地让自己愧疚,每次迫切的想要回家,都强忍着,即便实在忍不了了,也得考虑清楚,安排得当,将影响降低到最小,毕竟他们真的很忙。后来查出得了深度抑郁,奇怪的是,我心里却是有些开心的。大概是因为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被关注了吧。我为我的想法感到深深的愧疚和恐惧。但是,我所希望的重视却成了家长口中的:“不要太把这个病当回事,这病就像感冒发烧一样的。”

至于我的社交关系,那自然是糟糕的不行的,甚至可以形容为,有朋友都是奇迹。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是因为所掌握的信息是她们需要而又恰好她们没有掌握的,仅此而已。如今,或许,真正能称得上是我朋友的便只有我的至交了,他拥有着与我相似的思想,他的存在为我的灵魂带来一丝温暖的存在。上小学之前,我是跟着一些年龄大的女孩“混”的。跟着她们吃了叶子卷起来的部分,后来知道那是虫卵藏着的地方,如今想来令人作呕。当时还在小区里,那里有两个人总喜欢欺负我。一个是喜欢扯我的头发,一个是喜欢掐我的胳膊。幼年我经常转学,几乎每年转一次,最后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留下过一个。后来便回了老家的小学,待了三年,成了“男的看了怕,女的看了厌”的角色。和女生在一起是真的很难相处,一点小事便可以闹矛盾。而假若你服软,写信道歉,她还要拿出来与其他女生批斗一番。和男生玩就简单多了,打打闹闹的。到了初中,我便想着不去维系什么关系。但独自一人的孤寂,痛苦和寂寞包裹着我在黑渊之中越沉越深。知道初三下学期遇到的那群男生,他们或许有着不同的性格,但他们单纯可爱,温柔开朗。多亏了那次鼓起勇气的一句问话,我才得以从他们之中得到救赎,得以继续维持我的生命。我的至交便是其中的一员。到了高中,我所喜好的文雅与班里同学的低素质相矛盾,找不到立足之处。班里的分波一阵一阵,黄色谣言在男生口里到处弥漫,孤立,冷落,起哄,玩梗,嘲弄屡见不鲜。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大浪之中隐约找到了一处歇身之地。可是啊,阴暗之处的孤魂是不能与阳光触碰的。黑暗的我因为内心的胆怯,不愿去沾污那纯净的光明。我悄悄的松手,想着,只要保持这个朋友的关系就好了。但是,他有对象了。于是,连最后的一叶孤舟也翻了。人与人的相处是很奇怪的,即便是近在身侧,都好似隔了层屏障。而一群人又进入一个圈子,再加一层屏障,无论屏障外的人怎么呼唤,那屏障都不会为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