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日本地理知识的匮乏让他从莫名的状态中脱出,加快了几分迈出的步伐,北神幸一瞥了一眼和他擦肩而过的男人,离开鲜花香氛的怀抱下苦杏仁的底色。
“有那么难喝吗?去了这么久,还用上那种形容词。”已然达成日内卷指标的库拉索心生好奇,她注意到了北神幸一额角未擦净的水珠。
“不说这个了,来个限时十分钟的脑筋急转弯吧,”北神幸一桌上轻快地拍了几下,“在场的某人有杀人觉悟,动手的勇气,却没有足以成功的谨慎,请问这位仁兄是?”
北神幸一排除了来人是针对自己的这一点,如果凶手目标真的是他,那么无论是中途洒落还是被人误取也好,这杯咖啡绝对不会到他手上。
莫吉托困得不行,被拍桌的动静惊扰,像个JS一样在桌上支起一只手,带着含糊的语气回答问题:“我实名举证我自己。”
以北神幸一的运气,情报自己送上门也很正常。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库拉索依旧带上了狼人杀高玩般的姿态,双手支在桌上摆出高深莫测的架势,被美瞳掩盖的异色瞳环视一周,终于敲定了目标:“那位直到第7分钟才回到座位的男性,他在你之后前往洗手间,回来之后更加焦虑不安了。”
“对时间高度关注但没有离开的意向,一桌人喝着同样的咖啡却只盯着其中一个人的那一杯——手法是下毒吗?”琴酒接上推理,语气里全是不屑。
那一桌四个人看似气氛和睦,实则暗流涌动,看起来随时会出现一具尸体和三个都有动机的嫌疑人。
但是对就算不是杀胚也见惯杀戮的代号成员来说,男人对恨意的欲盖弥彰与自以为计谋得逞的畅快,简直如纸上墨点般碍眼又平庸。
“还有三分钟,走吧。”北神幸一打开怀表看了一眼。
库拉索在好奇心驱使下,起身时多看了两眼北神幸一手上和他风格不搭的金质怀表,既然这里即将成为犯罪现场,那他们确实应该趁一切尚未发生时离场。
站起来后莫吉托精神了几分:“所以答案呢?你的推理呢?”
“哪有找出卷人要答案的,”北神幸一歪头,“以我的运气还要猜的吗?冲过去随机杀人,死的那个就是答案。”
琴酒:“‘救世主’?”
库拉索:“‘侦探’?”
莫吉托摇头:“这才是‘组织の胜利与吉祥之酒’嘛。”
“……”
究竟能通过logs框看到历史对话记录的人是谁啊,怎么人均过耳不忘啊喂!
走最后的北神幸一感叹一下没有监控的世界,让银制的硬币翻转落入杯底,逆十字朝下,露出被荆棘与玫瑰缠绕的头骨一面。
“死者”用一条命交换杀害自己凶手的死亡,这何尝不是一次符合金币规则的交易,北神幸一相信,在命运的安排下,“主角”绝对能拿到这枚硬币。
“频繁看表又难掩焦虑,说明有事情超出了他的计划,本该发生的‘死亡’,延后了。”出门没多久,莫吉托回头透过玻璃窗看向咖啡厅内,聊天中的内容也大胆起来:“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洗脱嫌疑的方法之一就是制造不在场证明。”
库拉索开始检索对比记忆:“性格不够沉稳、没带随身物品、没有洁癖、进门与出门走路姿态一致。”
莫吉托点点头,“这样的人却在洗手间花费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那必然是因为他坚信目标会死在这段时间里。”
“是烈性毒药。”行动组里面也不是没有使毒的成员,只是琴酒实在不理解这种非要光明正大接近目标,事后还不离开的操作。
见琴酒突然顿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情报组的两位只好互相搭腔,库拉索问道:“1分钟后会发生什么?”
组织成员对可能发生的凶案无动于衷,只在乎同事有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北神幸一叹了一口气,“会死人。”
“……没了?”
“就这?”
北神幸一摊手耸了耸肩,却在时间将近时负手等待剧目的高潮。
“啊——死人了!”随着某位女士的尖叫声划破天空,嘈杂的人群将故事中心簇拥。
“死的是那个男人。”琴酒身为狙击手自然有着不俗的视力,早在男人倒下时便开了口,但不急不躁的语调使句子现在才稳稳落地。
“真是不幸啊。”北神幸一感慨,伸了个懒腰转身准备前往附近自己的据点。
库拉索和莫吉托一并离开,争论足够的幸运是不是真的能人在组织坐情报天上来。
琴酒上了提前等在路边的车,殷勤的伏特加和拨开人群的蓝色身影都没有分走他的注意力,他看向人群错身间露出的台面。
这家店不同的饮品使用了不同系列的杯子,死者一桌的杯具成套而不同色,其中有一份,和北神幸一的一模一样。
“呵,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