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拔出女人腹部的小刀，另一只染血的手拂过女人已然苍白的面孔，留下足矣表明心意的猩红指印。

“启程吧，别让她在黄泉比良坂等太久了。”

能在那里见到你，她肯定比你被世人指责甚至可能逍遥法外要开心。

没再理会倒在女人对面，表情似哭又似笑的目标，北神幸一重新睁开眼睛收起熏香，蹲在一旁用戴着手套的手仔细整理了女人的领口，起身对着他们再次按下了截图键。

——

熏香散去后，北神幸一翻墙出去，看到融入夜色的保时捷里，烟头的火光若隐若现，他难得感到了些许欣喜，吹着口哨步履轻快的走上前去。

“琴酒前辈，任务圆满完成啦～”

琴酒没有在意北神幸一突如其来的好心情，慢条斯理地吐出最后一口烟气，掐灭烟头丢进随车的收纳袋，这才开口：“那还在这站在做什么？”

都装了监视器，完没完成他有眼睛看，这是指望他夸北神幸一吗？

但是想了想，琴酒还是刚对合上车门的北神幸一开口了：“做的不错。”顺便没收疑似发挥了不明作用的熏香。

欣赏了一会儿夜景，北神幸一有点坐不住了，“伏特加前辈，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伏特加：“呃，恭喜……”

“他在开车，”琴酒按了按眉心，北神幸一那种喜欢炫耀的小毛病，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但这小鬼也太烦了吧，有什么写报告里不行吗？

“有话直说。”

“我本可以让他直接自杀的，”沉寂了一会儿，北神幸一到底没被打消完全热情，“或者委婉点用死去的幻影什么的吓死他。”

等了半天没等来为什么，北神幸一哼了两声，继续讲了下去：“但是那样和故事的主基调就不相符了。”

北神幸一翻出系统相册的截图，啧啧两声放进被他命名为“犯罪记录”的相册集。

“虽然演员出轨还杀人，为了前程可以泯灭人性，但戏剧已然落幕，谁看了都得感慨一句痴情种子。”

目标获得了一个不差的名声，他的妻子摆脱了出轨杀人犯，他的情妇仇恨得报，组织解决了发展的阻碍，北神幸一完成了转正任务——所有人都满意的世界达成了。

北神幸一把自己领口如纽扣般的监控器取下，放在手中把玩，两枚相似又不同的监控器在掌心被裹挟着相依，一如照片里血泊中的二人。

真相也许只有一个，但唯一不重要的就是真相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