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时候差不多了,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夏小星不知道现在自己所做的事情正确与否,现在的她只想随心而做,略显不安的看着向先生,试探性的问道,向先生,你做好准备听一听一个小女孩的一个故事了吗?
或许好像懂了小姑娘的潜意思,向阳只是默默的调整了抱着小姑娘的姿势,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嗯呢,我从认定是你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夏小星调整了一下姿势,安心的将自己的脑袋放到向先生的双腿上。
小女孩啊,一开始的性格是被骄纵的无法无天,真的是这样吗,小女孩不知道,因为这都是别人告诉她的,说她是家里面第一个小孩,所以受尽宠爱。事实是这样吗,小女孩记得自己被疼爱过的每一个瞬间但那些让她难过、痛苦的瞬间为什么总比幸福的多呢。
小时候,小女孩家里住的是那种瓦片房,厨房里有一个仓库吧,是可以放粮食之类的东西,只知道每当犯错的时候会被关进去,里面真的特别黑,特别黑,还会有老鼠,所以小女孩就哭呀闹呀,最后认错。小女孩可能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尝到了恐惧的果实,只觉得害怕。
后来呢,随着小女孩慢慢长大到可以一个人出去的时候,因为小女孩是住在村子里的嘛,离爷爷奶奶家特别近,但是去那个路上最近的那一条道有一个地方特别的黑,是灯照不到的,小女孩看着近在咫尺的家的方向,总是不敢跨过那个黑暗的地方,每一次小女孩都矗立良久,越久越怕,最后都是闭着眼睛冲了过去。小女孩当然第一时间找父母了,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幼崽的第一个反应,但是妈妈就觉得很奇怪,非常的不理解,所以训斥了一顿不够勇敢、不够懂事、走多了就行等等具体说了什么小女孩都听不到了,她只知道,哦,是我自己的问题。小女孩能做的就是避免夜晚出行,但百漏一疏总归会有要走的机会,能怎么办呢,自己闭着眼睛冲过去呗,这种时候只能靠自己了。
再后来,搬离了那个地方,到了新家。小姑娘心里只有庆幸,因为再也不用走那个道了。就在六年级的一天,小姑娘接受一个同学(可以称之为塑料同学情,因为那个时候的她们是最好的时候,可惜都是泡泡,都是会破的)的生日邀请,一个人走到了那里。
可是到在傍晚的时候,小女孩看着天空中的景色慢慢的从童话跌落深渊,绚丽多彩的火烧云好像在祭祀着什么的到来,小女孩望着天空,看着黑暗在一丝一丝的吞噬着最后的光亮,心里不由的恐慌,想回家,马上回家,小女孩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记得在与黑暗赛跑,想着在吞噬最后一丝的光亮时回家,跑啊,跑啊,这个时候那怎么办呢,只能用尽全力的奔跑呗,最后,小女孩胜利了。当她想寻求安慰或者说是平复内心的不安时,换来的是一顿说教。
小女孩不记得别的了,反正她也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人会特别在乎她的内心,只知道天黑了就回家,回到那个虽然四处漏风但是可以勉强暂住的地方。
小女孩是一个特别傻的人,别人都是撞完南墙就会回头的人,她不会,她只会在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封闭自己,一直努力的在自愈、自愈,脸上的面具越来越重,头上的疤痕越来越多,特别可笑的是,小女孩不在乎因为她还要在各种玻璃缝隙里面捡糖吃,就一丝丝的甜都能让她忘记所以的伤痕。
小女孩一直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是有一天她不想再装了,可笑的愧疚心把她包围,社会的道德感将她束缚,所以小女孩一直在作茧自缚。
不知不觉,小姑娘闭上了眼睛,而眼角旁的泪水默默流了下来,一滴,两滴,三滴,就像小溪流一样,止不住。向阳抽了一张又一张的纸,但小姑娘的泪不仅仅湿透了一张又一张的纸、小姑娘的发、向阳的手和衣服更多的是流到了向阳的心里,就是酸酸涨涨还时不时疼一下的感觉,这个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终归是不好受的。
夏小星好像感觉到向阳懂了,她紧紧握住向阳扶着自己脑袋的那只手,哽咽着说,向先生,你知道吗我之前一直坚信的一句话就是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很多东西只有不断的去把它这个伤疤给撕下来再撕下来,直至最后把它变成一个标本,可能那时候会释怀吧。可是,可是,呜呜呜,我说不下去了,等等,我缓一缓,等我说完,但是我发现你好像能够懂我,你,你,你知道那种惊喜感吗?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懂你,我感觉好幸运能够遇上你啊。
向阳低下头亲了小姑娘的额头,慢慢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另一只手也紧紧握住了小姑娘握住她的手。没关系的,宝宝,我在的,以后会不一样了的,你可以慢慢的,慢慢的试着依靠我,以后你不会是一个人了,我们以后就是对方跌倒时接住对方的那张网。
说完之后,俩人的手紧紧握着,享受着这段平静的时光。向阳希望小姑娘在这个难得的时间里能够稍稍释放一些压力或者说慢慢平复一下心情,让自己开心一点、快乐一点。
其实向阳还在默默回味刚刚小姑娘说的故事。听完之后也想了好多好多,首当其冲的最大的感受就是单纯的心疼小姑娘,因为太过敏感的人都会活得很痛苦,有时候原生家庭的阴影要用一辈子来治愈,就像小姑娘一样。
向阳想找个机会送小姑娘一个家,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家,他想要带她逃离那个一直在伤害她的那个“家”,因为其实很多时候治疗的第一步就是脱离那个伤害的她太多太深的环境里,效果会很好很好。
宝宝,你想不想听一听一个小男孩的故事,你用小女孩的故事和我交换了,我当然要礼尚往来啊。向阳用指尖轻轻抹去了小姑娘掉落的泪珠,温柔的问道。
夏小星点点头,她也很想很想了解真实向先生多一点再多一点,向先生在自己面前太完美了,几乎没有什么狼狈至极的样子,反倒是自己一直一直在向先生面前展现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