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很早之前,因为宿主的怪异行为,寄生性的小虫子就被人发现了。那是一个神官,他切开那些行为异常人的组织或器官,发现里面一般都有两个、三个或更多寄生虫。后来,为了研究怪异行为是因为寄生虫操纵还是因为病理学原因,他开始用正常人进行实验,这些寄生虫除了幼虫和还没有蜕化完成的,那些成熟的寄生虫已经完全嵌入人体而失去了再次寄生的能力。但因为它们体内一般有大量的幼虫,所以也有利用价值。
这个神官为了研究那些人的疯癫咬人行为是疾病的副产品还是一种明显的操纵行为,第一次有组织成规模的进行了实验,大量实验指向了一个可能,即“提线木偶”背后的操纵者,很可能就是这些寄生虫。从那以后,进行寄生性操纵者的研究就这样持续到了今天。因为能够随心所欲的操控世人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所以数百年来,这个研究历经了无数研究者,并得到了历代最高神官的支持。
数百年前,为了存放大量的实验素材,也为了隔离素材对象的家属来探视和关心。这座披着宗教外衣,神圣到普通人甚至不能靠近的建筑,被建设出来。那些被寄生虫感染的人,会被用宗教借口带到这里,而很多正常人,比如社会中的不安定分子、无家可归者以及成了社会负担的普通人家的老年人,也会被带到这里。这些正常人才是实验的目标对象,其中因为老年人的免疫低下,是最容易看到效果的人群。这个世界,免疫这个术语,在很早之前就被用来描述人对毒蛇咬伤的耐受力和对传染病的抵抗力。现在,普通人的身体对寄生虫的排斥和消杀灭活也被用这个词语表示。几百年的研究,其实是没有什么实质进展的。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对于这些寄生虫的储存、饲养以及感染到人身上的方法,这些本来只是服务于研究的手段,却成熟和实用了起来。
这个城市有一万多人,以一个点为圆心在城内随便画一些小圆,这些圆里面都是熟人社会,但整个城市,却是陌生人社会。所以大家每天都能见到大量的陌生面孔。因为没有面向大众的教育机构,很多人一生都没有见过一本书,甚至不知道世上还有书本的存在。所以这里的商业招牌一般都是画画,比如饭店门口的刀叉图案。但更多的没有招牌,而是有人在门口揽客或只服务附近的熟人。很多人起早贪黑辛苦劳作很有进取精神,但进取和蒙昧无知,浑浑噩噩并不冲突。因为没有接受过教育,封闭又在物理上和精神上对人进行塑造,使得普通人非常容易陷入单一化的思维里出不来。所以那些神官可以随心所欲的操纵这些愚民,因为环境可以逐渐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而情境可以立刻改变一个人的行为。但对于这个城市外的大千世界,神官们就无能为力了,但随意控制众人的快感,让神官们希望自己的实验能够早日成功。
这个城市,对有些人来说已经很大了。但对另一些无时无刻都想来点新意或者改变的人却小到无法忍受。感官刺激的单调以及生存方式的僵化,伴随着抑郁和无聊,让一种压抑的无意义感在那些人的心中蔓延,使得他们经常表现出一些幼稚的行为。比如去城外的沙漠里奔跑。但因为沙漠里隐藏着很多未知的危险,所以他们中也有人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
悠平和雪妍在城里已经游荡了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能不能用普通和正常来描述这个城市,因为氛围真的和在外面的其他城市不同。因为到处都没有看到有文字说明的招牌,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二人现在只想找一个旅店好好睡上一觉。至于吃饭,等睡够了再说吧。悠平已经推测出了这个城市的招牌走的是抽象风格,主打的就是一个看图猜字。所以当他看到一个门上有长方形物体图案的建筑时,就带着雪妍去里面投宿了。而那个被悠平认为是床的长方形图案,其实是“冥旅”的宗教图腾,圣棺。因为这种样式的石头棺材,被认为是神官们在灵魂穿越迷宫时,肉体存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