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闻野，你看好了！”段嘉述腾空而起，脚尖蜻蜓点水在水面上一点，在池中央菡萏上立了片刻，又折返回岸边。

郑闻野诧异看着段嘉述：“你会轻功？”

段嘉述手臂搭在郑闻野肩膀，扬起下巴道：“好眼力。”

“你这身子板太弱了，不如跟我学武功，虽不能像我一样成为京城大侠，但保管你遇到危险可以自保。”段嘉述眨了眨眼。

“好，你教我武功，我教你读书。”

接下来的几日，除了上学宫，其余时间郑闻野和段嘉述不是在习武便是在读书。

只不过，一切并非他们臆想得那般美好。

譬如：

习武时，段嘉述拿着一根竹条，点点扎马步的郑闻野的手臂，严肃道：“手臂伸直，下蹲，先练一柱香的时间。”

结果没一会儿，就听到段嘉述的鼾声。

郑闻野无奈笑了笑。

读书时，郑闻野手捧史书，抑扬顿挫讲解，段嘉述坐姿端正倾听，郑闻野走近了一看，段嘉述画的眼睛倒是惟妙惟肖，可以假乱真。

郑闻野罚段嘉述抄国语，段嘉述交给他的纸上，只有两个字：国语。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皎月挂在夜空，春日了，鸟虫鸣声便多了。

庭院中，郑闻野抚琴，伴随温润如细流的琴音，段嘉述侧坐在旁，一条腿曲起，端着去岁郑闻野酿的“春日醉”慢酌。

突然琴声变得急促激昂，段嘉述兴起走到院落中央。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他先是痛饮一口酒，语气低沉，暗藏排山倒海之势。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段嘉述摔破酒坛，踉踉跄跄，毫无章法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