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大概十二个小时的空中旅程,甚至连东京迪士尼不在东京都搞不清楚的乡下男孩出现在了大洋彼岸。
然后因为东京和巴尔的摩执行的美国东部时区其实要差十四个时区,虽然因为夏令时加了一个小时,但是仍然有十三个小时的差距,所以……
“出发的时候是早上十点……为什么到了还是早上十点啊……”粉发少年已经要灰白化成一张纸片,耷拉着双臂,拖着步子走在稍显空旷的机场大厅之中,虚着眼睛,一脸疲倦的看着机场上大屏幕显示的时间,神志不清的大脑里翻涌着诸如此类的疑惑。
时间甚至比出发前还要早些……我一定是还在梦里。
早已习惯这种现象的罗真伸手在虎杖脑袋上敲了一下,两眼略微有些危险的眯起,上下扫视着虎杖,“通识课明明有讲过吧?关于地球上时区的划分,和不同时区之间时间的换算。”
顶着罗真略带审视眼神,意识模糊的少年浑身一个激灵,腾一下站的笔直,“抱歉!我只是在飞机上睡迷糊了,一时没想起来而已!”
“你最好是。”罗真收回眼神,从少年手里拿过行李,递给前来接机的侍者,“要是期末通识课考试的时候,有人答错了这个题型的话……”
虎杖低着脑袋,亦步亦趋跟在罗真身后,神色严肃,像是立下军令状的将军,“我愿自领罚抄一百遍。”
——
虎杖一边道谢,一边从侍者手中接过自己的行李,一马当先,迫不及待的站在了大门前。
“老师!快来开门啦!”
罗真从内侧衣兜摸出二百美元小费,塞进受宠若惊的侍者手里。虽然小费文化是纯粹的资本主义糟粕,但是这并不是靠此维生的侍者的错。
他瞥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少年,带着水银灯走向了小楼。
“嘁……”水银灯突然环起双手,撇着嘴轻哼了一声。
虎杖还以为是自己表现的和罗真过于亲近,有些局促的放下手。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门自行打开,迎接这间洋馆唯一的主人。
虎杖挠了挠头,只当是房子里有人,跟在罗真身后,探头探脑的走了进去。
“你好,打扰……啦?”
映入眼帘的玄关空无一人,然而三双大大小小的拖鞋已经准备齐全,静悄悄的躺在地面。
罗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带着水银灯往里走,自然而然的在虎杖惊悚的眼神中,把外套解下,挂在自己凑过来的衣帽架上。
“因为二楼我改做厨房和会诊室了,所以客房在一楼。”罗真指了指玄关出来右侧的幽深走廊,“就在那边,随便选一间吧,不会待太久的。”
同样不见罗真有什么动作,窗户透进来的微光中,灯一盏盏亮起,照亮铺着暗红色地毯的走廊。
虎杖悠仁肃然起敬。
“保险起见,在我尖叫出声之前,我先问一句。”虎杖看着自顾自给罗真倒上茶水的茶壶,神情凝重,“这其实是罗真老师的术式,而不是真的闹鬼吧?”
罗真挑了挑眉,还不等他回答,正在和某人争抢茶壶的水银灯面无表情的说:“某种程度上,都是。”
虎杖了然的点了点头,总之先假装听懂了。
“那么,我先去房间里放一下行李。”选择性忽视了自动擦拭着桌面上茶水的抹布,虎杖悠仁迈着僵硬的步子走进了走廊。
值得一提的是,洋馆的主体建筑并不支持它在一楼拥有会客厅,宴会厅,主卧,杂物间之后还有客房。所以这边其实是辅楼部分,只有地下一层酒窖和一层的八间客房。
客房有八间没什么特殊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修辅楼的时候修的太大,而罗真又没有什么陈列需求,所以干脆全建成了客房。尽管蔷薇少女们不住在客房里,她们在洋馆呆着的时候情愿睡在自己的人偶箱里,她们对这些房间依然划分了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