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的大脑颤抖着，他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了，是要通过什么仪式才能让被封印着的八岐大蛇显形吧。”伏黑惠面色勉强维持严肃，尽可能不去想最糟糕的情况，“虽然很感兴趣……但如果很麻烦的话就算了吧。”

“不。”罗真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略微勾起嘴角，“呃，怎么说呢，八岐大蛇，或者说当年那个咒术师相柳，他的术式效果是通过接触来适应，就和魔虚罗的能力一样。”

“所以这个家伙在变成咒灵之后真的很难杀，就连正向能量都没办法一次性灭杀他。”罗真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所以当年他仅剩的还保存着活性的残躯被封印在这里，用不断变动的空间结构一次次的绞杀他。”

“他适应不了这种伤害吗？”水银灯本来还有些担心，但看罗真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便也放下心来。

“至少几千年过去了是没能适应下来。”罗真耸了耸肩，“或者说变成咒灵已经损伤了他对于适应或者说活着的定义，那些小蛇就是他被绞断的身躯化成的，他似乎认为那也是一种适应。”

“说到这个……”伏黑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杀死那个相柳的一定也是个厉害的术师吧？为什么他还是变成了咒灵呢？”

很快他又自己给出了猜想，“是因为他特殊的术式吗？”

罗真摇了摇头，“在日本也有类似的例子，诅咒师体内的诅咒强烈到一定程度，按理说应该被术师们驱散的诅咒又重新汇聚起来，成为咒物或者咒灵。”

水银灯看着开始思索，似乎已经不再在意八岐大蛇去向的伏黑惠，自己开口问出了那个问题。

“所以说，那条大家伙呢？”

“不见啦。”罗真像是表演消失魔术的魔术师，笑着张开双手，展示着空无一物的手掌，“或许是终于适应了这里变动的空间结构，或许是有什么人来把他救走了，总之，不见了。”

伏黑惠终于是忍不住了，猛的抬起双手啪的拍在脸上。

“你难道不是特级术师吗……为什么这种危险的家伙逃跑了，一点都不担心的！”伏黑惠勉强压制住语气里的责怪，但还是听上去有些冲，“可能会有成千上万的一般民众处于危险之中。”

罗真没有因为少年有些冒犯的语气生气，他好脾气的笑了笑，柔声问：“那你有听说哪里出现了大规模屠杀或者人口失踪事件吗？”

顶着一头刺猬头，性子也有些像刺猬的少年沉默了片刻，“……没有。”

“那我要如何寻找他的踪迹呢？”

“在5.1亿平方公里的地球上找一条蛇，或者七十亿人里找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人。”

“伏黑同学，你有什么头绪吗？”

罗真面上挂着微笑，平静的问道。

“……没有。”刚才还情绪有些激动的少年低下了头颅。

“那么，等待可能的大规模屠杀或者人口失踪事件出现，而后找办法杀死他，或者是重新封印，是不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呢。”罗真依然好脾气的微笑着。

“可是……”少年张开嘴，半晌后依然陷在沉默中。

“我们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惠。”罗真轻轻摇了摇头，对着面前的少年说，“有选择的拯救能拯救的人，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过你不需要把我的话奉为圭臬。”罗真突然又笑了起来，“你如果有自己的办法，那很好，但是你要记得。”

“自己做出的选择要自己承担后果。”

“我明白了。”伏黑惠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罗真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其实也不用太担心，那家伙胆子很小，而且又没有什么吃人的癖好。”

除了和我有仇以外没什么值得特别警惕的。

这样说着，他却不由自主的想起来某个胆子很大，而且有吃人的癖好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