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硝子倚在身后的墙壁上，抬头望着地下停尸间惨白的天花板，“他跟你叙旧了吗？”

五条悟沉默片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我想象了一下，想象不到那家伙拉着我的肩膀叙旧的样子啊。”

家入硝子不置可否的皱了皱鼻子，发出一个短促的鼻音。

“不过下一次……我会了结这一切的。”五条悟脸上挂着笑容，话语中却挖不出半点笑意。

硝子提起一口气，最终还是重重的吐出。

“希望……如此吧。”

话音落下，身旁的最强咒术师已经消失了踪影。

“真是的……”硝子从地上捡起剩下的半罐啤酒，“给我把啤酒喝完啊。”

……

2017年9月，京都。

乙骨、狗卷、真希还有罗真四人走在清水寺的小路上。

正午的阳光穿过树叶，星星点点洒落在地面的落叶上。

“这就是清水寺啊……真不简单。”乙骨四下张望着，一向阴郁的少年难得显得兴致勃勃，“不愧是京都，和东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罗真、狗卷还有真希脸上露出了附和的微笑。

“为什么感觉大家都不是很有兴致啊……是因为熊猫前辈他们没来吗？”乙骨注意到三人的表情，有些局促的说。

罗真扯了扯嘴角，手指依次从几人身上指过，“我之前带过两年高专啊，京都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真希从小是在京都长大的；狗卷家在咒术界也算是名门吧。”

最后，指向了仙台来的穷小子。

“抱歉，让大家陪着我逛，结果只有我一个人高兴。”乙骨立刻带着歉意深深鞠了一躬。

真希撇了撇嘴，摆摆手，“啊……倒也不用这么夸张，我也没看过这个季节的清水寺就是了。”

“那……真希同学一般什么时候来呢？”乙骨还是有些不适应直接叫真希的名字，勉强找着话题。

“一般啊……”真希脑海中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般十一月左右再来，那时候枫叶红了，所以家族会带着我们出来看枫叶。”

季节也没搞对吗……乙骨又深深弯下了腰，“对不起。”

“好了，你们俩消停些。”罗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两个家伙一个赛一个的别扭，相处了这么久，彼此间的氛围仍然很奇怪，“逛的差不多就回去吧，别让熊猫和水银灯等久了。”

“啊，那要给他们带伴手礼吗？”乙骨似乎是第一次出来玩，莫名的一直兴致很高。

罗真无奈的叹了口气，“带是可以带，但是他们自己也说过吧，‘对寺庙不感兴趣’什么的。”

乙骨已经一头扎进纪念品店了。

——

东京一行人下榻的旅店里，四人一熊正围坐着分食中间的团子。

“所以，为什么这次只有我们一年级的来京都了呢？”乙骨咽下口中的团子，看向罗真问道，“要打交流战的话，二年级、三年级的前辈们更好吧？”

罗真眯着眼睛，一边操控着傀儡把屋内窃听用的机关捏碎，一边把屋外监视用的式神直接用咒力线绞碎。

然后开口回答道：“秤和绮罗罗的术式……因为那帮老家伙看不太懂，所以一直限制他们使用，所以他俩干脆就不来热脸贴这个冷屁股了。”

“至于三年级……临时被五条悟那个家伙拖去做任务了，因此京都方面还假惺惺的说，他们也不会派出三年级学生参战。”

“哦！那不还挺好的嘛，至少压力小了一些。”熊猫抓起一个团子丢进嘴里，咀嚼着说。

“好什么啊，他们也没有三年级在校内。”罗真翻了个白眼，“基本上大部分学生到了三四年级都是独当一面的咒术师了，有些会到国外去干类似雇佣兵的活，比起日本安全而且还更有赚头，有些则是有家产的回去继承家产了，还在学校里的屈指可数。”

“哈哈……”乙骨有些可惜的挠了挠头，“我还说秤学长一定会喜欢这种场合呢。”

“单纯的打架他当然喜欢，只可惜交流战很多时候还是有点……你懂的。”熊猫把一个团子高高抛起，张开大嘴接住然后一口吞下。

“总之，京都那边的情报我已经都告诉过你们了。”罗真摇了摇头，“咱们这边要少一个人，不过问题不大。”

他微笑着竖起大拇指，“反正我也没觉得大家能赢。”

真希不满的丢了一个团子，被罗真一把接住，“哪有你这样当老师的，这种时候泼冷水！”

“人数上本来就有劣势，而且，对面可是有一级术师的哦。”罗真耸了耸肩，水银灯挑起了眉头。

“东堂葵。”

一块屏幕浮现在罗真身侧，上面显示出一张肌肉大猩猩的脸，左脸上有一道醒目的伤疤，从额头蔓延到嘴角上侧，好像有一层肉被生生刮去。

“……平心而论，我不认为我的实力会比高专所谓的一级术师差。”水银灯有些不满的撅起了嘴，手里攥着乙骨带回来的御守，据说是能驱邪，不过咒骸算不算一种付丧神？那是不是该算是被驱的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