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高殿,飞凤纹墙,宫宇壮阔空冷,正殿中央,那张一丈宽的龙凤椅上靠着一个男人。
他身着黑红相间的阔袖龙袍,冕旒九齿冠脱着,乌发微卷从两端扣起,慵懒却极具压迫感。
凤椅下,他的皇贵妃手握凤钗,准备在妃子脸上大肆划上一道。
她眼神认真,吓得妃子连连求饶,可他的丈夫,九五之尊仍从容地靠着,丝毫不予理会。
“皇贵妃饶命...”
冉浅兮嘴角扬起,凭她今日在殿前磕破头。
“陛下...”
跟来的内侍看不下去妖妃举动,简直丧心病狂!
“无妨,让她划。”
百里庸从容看着脚下这出大戏。
妃子是镇国将军郝标之女,若在当朝皇贵妃手里出现意外,后宫和朝堂定乱作一团。
“不是,你真的不管管吗?就任由我戕害你的后宫?”
百里庸放下酒杯,缓缓走了下去。
“你不是喜欢吗?”
冉浅兮坐在地上愁容气馁,有的妃子只因送了一盘糕点就被废黜流放,为什么到自己身上这么难。
“我一个反贼的义女,你不废了我还留着干嘛?”
百里庸嘴角勾出一抹轻笑。
“随便你怎么想,若她不够,后宫还有百人。”
话落,他闲庭信步的走出翊凤殿,冉浅兮也扶起了那名妃子。
“你也走吧。”
“谢皇贵妃饶命。”
她无可奈何的坐到凤椅上,自从进宫就想着怎么被废黜。
“啧…”
她本是个纨绔的千金小姐,女红、书画全然不会,除了泡青楼就是和男人厮混,义父檀千焕、姨夫柳寻、准公爹胥远朝全被她祸害一遍,甚至还和好兄弟的亲大哥搞地下。
她正在翊凤殿踱步思考,贴身宫女急忙走了进来。
“皇贵妃娘娘,宛妃有身孕了。”
宛妃是她听闻的唯一一个宠妃,宠妃有孕,百里庸定寄予厚望。
忽然,她又想到了巧妙的作死方式。
“你说我给她下点药…百里庸是不是就能废了我?”
如此明目张胆的谋害皇嗣,宫女吓破魂胆,迅速捂上了她的嘴。
“娘娘可不敢说这样的话啊。”
见雨晴反应激烈,冉浅兮就知道这是一条大道。
晚间—
她终日独宠从不屑和她们虚与委蛇,今日一反常态讨好,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算计。
百里庸只一眼就洞察她欲谋害皇嗣,却冷静的吃着宛妃剥的橘子。
“害呀,姐姐大喜,姐姐大喜呀。”
宛妃见她殷勤而来,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一脸的矫揉做作让人作呕,才一个月就演的这么过。
“参见皇贵妃娘娘。”
冉浅兮鄙夷的撇了撇嘴,挂出敷衍的笑容。
“姐姐快快请起,有了身子万要小心才是。”
她假笑着扶起宛妃,宛妃看了眼她手里的安胎药,摸不到头脑。
“啊,妹妹学过一些浅薄医术,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为姐姐调些安胎药还是够用的。”
宛妃得意的笑着,甚是虚情假意。
“哎呀,妹妹客气了。”
话落命宫人把药接了过来,却没打算喝下。
回眸时,对上冉浅兮的满眼炽热,她瞬间看向百里庸,不曾想百里庸正在注视着她,招架不住压力,她只好端起药碗喝了下去。
她本欲一口气喝干净,却被冉浅兮上手拦住。
“哎哎哎…剩点儿药底…好方便太医检查嘛…”
宛妃不明所以,也只好听之任之。
冉浅兮满意的拿回药碗,期盼的等着被废。
大概不到半炷香,宛妃腹痛欲裂,脸色惨白冷汗直冒,‘啪’的一声倒在榻上!
冉浅兮即将要心想事成。
“哎呀陛下...陛下...你快看啊…宛妃姐姐怎么了?”